後宮內皇後寢宮,燭火搖曳。皇後神色憂慮,眉頭緊蹙:“皇兒,本宮剛得知陛下又召見了那顧玄澈,本宮這心呐,七上八下,難以安寧。已然這麼多年,皇帝緣何單單對葉妍雪母子這般上心?本宮每每思及此,皆深感困惑。究竟是何因由,令皇帝對其偏愛有加,而置其餘人於不顧!”
大皇子緊握拳頭,手背青筋暴起,一臉憤恨:“母後莫急,兒臣也未料到父皇竟會如此頻繁且格外看重他。想那顧玄澈,究竟有何能耐,能讓父皇這般另眼相待。”
皇後停下腳步,目光陰沉如墨,語氣森冷:“此子近來在陛下跟前可謂是風頭無兩,頗為得寵。也不知他是否真的無心皇位!照此情形發展下去,怕是會嚴重威脅到你的地位,甚至動搖你未來的根基。”
大皇子咬牙切齒,雙目似要噴出火來:“兒臣絕不會讓他輕易得逞!母後,他若敢阻礙兒臣的前程,兒臣定讓他好看。隻是,如今這局麵,母後可有周全良策?”
皇後微微眯眼,手扶額頭,緊閉雙眸,沉思良久:“眼下,葉妍雪母子著實不好對付。我們需得先弄清皇帝對顧玄澈有著怎樣的長遠打算。若不把這些摸透,貿然行動,隻怕會適得其反,讓我們陷入更為艱難的境地。”
大皇子頷首,神色凝重:“兒臣會想儘辦法安插親信之人到皇帝宮中做事!期望借此能掌控皇帝的一舉一動,以便洞察先機,為兒臣未來的籌謀做好準備。。”
皇後憂心忡忡,拉著大皇子的手:“切記,行事要萬分謹慎,莫要被陛下察覺。一旦露出馬腳,我們母子可就萬劫不複了。”
大皇子恭敬行禮,語氣堅定:“兒臣明白,母後寬心。兒臣定不負母後期望,定會謹慎籌謀,力保自身地位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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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兮和陸羌羌回來之時,身形略顯佝僂的老嬤嬤正在陸羌羌房中來回踱步等待著。一看到他們進來,老嬤嬤便立馬提著嗓子嚷道:“姑娘!這是偷溜著去哪了?剛才老爺來過,看到姑娘不在,那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滿心的不悅,這不讓你回來就趕緊去見他!這位是?”老嬤嬤說著目光突然一轉,這才注意到了淺兮,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疑惑。
陸羌羌立馬把淺兮拉到身後說道:“嬤嬤!這是淺兮姑娘,是與我相處甚好、情誼深厚的友好之人。父親今日怎會突然來我這處,平日裡從來不見他過來,莫不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要事。”
老嬤嬤斜著眼睛瞟了瞟淺兮,一臉不耐地搖搖頭,皺著眉頭說道:“姑娘,你還是先過去吧,老爺那火爆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切莫在此多作耽擱,免得老爺怒火中燒更加生氣。這位姑娘要不先在此處耐心等候,老奴這就先帶我家姑娘去前麵中堂。”說完老嬤嬤便拽著陸羌羌的手臂要往外走。
“等我。”陸羌羌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目光堅定而溫柔地輕聲道。
王淺兮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地點點頭,隨後雙眸緊緊望向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移開。其實她的心裡此刻非常擔心,猶如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七上八下。畢竟這兩天她也看到了,這家人對羌羌都不咋地,羌羌在這家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這邊,陸羌羌剛一走進中堂,便瞬間覺得氛圍異常不對。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父親母親還有兩個向來與自己不睦的妹妹為何今日都在?陸羌羌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努力拉回紛亂的思緒,然後恭恭敬敬地給父親行禮,輕聲道:“父親!”
郎中大人斜著眼睛瞟了一眼陸羌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冷哼一聲:“嗯!去哪了?還知道回來。老大不小了,整日這般沒個規矩,像什麼樣子。”
郎中夫人趕忙立馬笑嗬嗬地迎上去,嬌聲道:“老爺好啦!這未出閣的姑娘出去走走也未嘗不可,權當散散心嘛。不過羌羌的確不小了,也是時候定門親事了,也好讓老爺您少操心。”
陸羌羌一聽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郎中夫人笑得一臉橫肉亂顫,那笑容顯得格外諂媚:“女兒啊,這不母親千辛萬苦、千挑萬選幫你尋得一門好親事。這可是極好的歸宿啊,那柳家可是皇商,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你嫁過去那便是穿金戴銀,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陸羌羌立馬緊蹙雙眉,怒目圓睜,口吻堅決且不容置疑地說道:“母親,女兒不願!女兒深知,這眾人都知道柳家那個是個癡癡傻傻的兒子,女兒的終身大事豈能如此草率!女兒絕不答應!”
郎中大人聞言頓時怒不可遏,猛地怒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盞都跳了幾跳,他瞪大雙眼,聲色俱厲地吼道:“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豈由得你任性胡來!這門親事乃是經過深思熟慮定下的,這也是為了咱們家的錦繡前程,由不得你說不願意!”
陸羌羌滿是失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著說道:“父親,從小到大,您何曾真正關心過羌羌?又有哪一刻當羌羌是您的女兒?如果這門親事果真如母親說的那般好,那般令人向往?那母親為何不讓兩個妹妹嫁過去?難道在你們的眼中,女兒隻是一件可以隨意用來換取錢財的工具嗎?女兒在這個家中,就沒有絲毫的親情可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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