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鏈子鎖著楚陽郡公,還把人打得麵目全飛的流言蜚語,倒是在京城先一步傳開。
因著侯府地處鬨市,看到的人也不少,傳言以一種誇張的速度鋪開。
馬車還沒入皇城沒到公主府,車外就有人在說囂張跋扈,這次居然還把楚陽郡公給囚禁了。
聲音太大,馬車裡的李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公主,我去處理?”佩蘭問。
李念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呼出去:“彆管了,你去了,這傳言就又要變成是我欲蓋彌彰,敢做不敢當了,還不如現在呢。”
佩蘭蹙眉。
她抬頭看著沈謙,目標做法她都理解,就是手段真不敢恭維。
她哥當年那句嫁誰也彆嫁楚陽郡公世子,當時不明白,現在刻煙吸肺。
他擺明是故意頂著那麼一張臉出來的。
先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公主分不開,拴著鏈子,再故意不解釋,讓人誤解傷的來源。
用不著沈謙出手,滿京城都會知道他和衣食住行在一起了。
“好手段啊。”李念輕聲道。
佩蘭愣了下。
她看著李念,就見她眼眸直勾勾戳著沈謙。
他依舊坐在下首,依舊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回望而來。
“好啊楚陽郡公,強硬得不行開始換花樣玩示弱了是麼?”李念揉著自己的額角,“人都還趴著,你故意說些難聽的刺激他乾什麼?”
佩蘭點頭,就差豎起大拇指了。
可沈謙眉眼輕垂,依舊是那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公主說我刺激他,哪一句刺激了?”
李念一滯。
她本就是故意詐他,結果讓她擺事實講道理,她必然舉不出來啊。
她坐正身子,故意說得真假難辨,敲著引枕道:“你說那些,哪一句不是?”
沈謙抿嘴,低垂著眉眼:“是,是我說過了頭,可他不也那樣說我?”
“他說我利用鹽案謀害侯府,說我害了侯府也害了你,還讓我等著。”沈謙深吸一口氣,哼笑道,“我念及他是你的青梅竹馬,我忍住了,你卻還要怪我。”
“你可知道他看著我臉腫的樣子,笑得有多惡毒?”他望著李念,“你隻聽到我為了保你清譽怒而還口,這些你怎麼沒聽到呢?”
李念抿嘴,心裡一下就不是滋味。
她本就是揣測,沒有實際證據,當時沈謙到底說了什麼她是真不知道。
如今看著他身上湯藥汙漬還在,又被她汙蔑,話音當即就軟下來了:“你……你倒是和我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