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
一道白色的殘影在陳家眾人的麵前掠過,平靜的大廳之中突然迎來一道磅礴的氣浪,將所有人都逼得身體後仰,一個個遮住眼睛無法直視。
陸尋還來不及思考,虛弱的身體就欲要傾倒,直至一個素未謀麵的中年男人將他托住,才化解他的窘境。
隻見李一脈抓起陸尋的手便號起脈來,微閉著眼睛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
眾人也是望著這位自從來到陳家後心緒很少波動的男人第一次緊鎖著眉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一旁的陳諾和陳大妞見此情形,心也是跟著揪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一刻也不敢大呼吸。
好在這沉重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陸尋心中有所失望的時候,麵前的陌生男人終於是舒展開了眉頭,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大廳之中,兩道輕微的鬆氣聲也隨之傳出,陳大妞和陳諾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陳諾想著此次陸尋要是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難關,她願意放棄現在的生活,跟隨在李一脈的身邊為對方端茶遞水,哪怕後半生再也見不到陸尋也是無怨無悔。
就像二十年前那樣,李一脈和陳家互換一個承諾。
她一直都是這樣,永遠隻會默默地站在那個男人的身後付出一切。
就算是陸尋從神壇之上跌落下來,對她的關懷視而不見,她依舊沒有一番苦心被糟蹋的感覺,反而是自覺地遠離了男人的生活。
隻不過每天的生活中多了一項雷打不動的課程,淨手靜坐,焚香抄經。
當然這一切也都被陳大妞看在眼裡。
李一脈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欣喜的表情,口中呢喃著:“剛好,現在死剛剛好。”
那聲音很微不可聞,卻剛好被麵前的陸尋收入耳中。
儘管有所準備,他仍然是被嚇得倒退了兩步,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破碎了。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來救自己的,而是來下死亡通知書的。
就在這時,李一脈一指點出命中陸尋的額頭,而陸尋則是口中鮮血噴出,眼前一黑便往地上倒去。
眾人皆驚!
眼疾手快的陳大妞一把抱住陸尋,順勢放在地麵上。
任憑他如何呼喊拍打陸尋,回應他的也隻有沉默。
“先生這是何意?”陳舉虎站起身質問李一脈。
不管怎樣,陸尋也算是他半個徒弟。
要是往大了說,甚至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孫女婿人選。
“殘廢之人,送他新生!”李一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一旁的陳諾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地擠過人群奔向陸尋,跪在其身邊,無助地問陳大妞:“哥,陸尋怎麼了?”
陳大妞慢慢伸出雙指探過陸尋鼻息後,轉身衝撞向李一脈罵道:“老賊,虧我還將你當作世外高人,你還我兄弟命來!”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麼被你殘害了,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一脈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捏了一個劍指便止住陳大妞的身形,笑盈盈的說道:“小弟莫急,能否聽大哥一句?”
陳大妞保持衝撞的身形動彈不得,嘴裡罵道:“呸,誰是你兄弟。老賊,有屁快放!晚了爺爺就送你去見閻王了!”
“不是一條,而是三條!”說罷,李一脈閃身繞過了陳大妞。
陳大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後,急忙往回轉過頭,隻看見妹妹陳諾倒在了陸尋身上一動不動。
二人就像是一對苦命鴛鴦,在人間無法廝守終生,死後終於可以相擁而眠。
陳婉秋第一個衝了出來,雙手放在半空中卻又不敢觸碰自己的女兒,隻能撕心裂肺的喊道:“諾諾!”
陳家眾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個個牙呲欲裂。
陳家在陳舉虎的言傳身教中,向來以團結為家訓立足於豺狼虎豹環繞的南山城,可謂是幫親不幫理的典範家族了。
誰敢動陳家人一根頭發絲,不論對錯,就算你身後有著赫赫背景,那也得付出代價。
陳萬象聯手陳萬熊,二人早就在這麼多年命懸一線的征戰中養成了獨有的默契,周身氣勁迸發殺將出去。
老爺子陳舉虎怒目圓瞪的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一雙鐵掌瞬時青筋凸起。
雖然心中大為不解,可震怒之下的老爺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勢必要拿下眼前男人。
三人皆是神州大陸之上的武道巔峰者,武功路數皆是如出一轍,剛強悍不畏死。
李一脈看著殺氣騰騰的三人,笑著搖了搖頭,右手再起一個劍指將三人逼退回座椅之上。
三人嘴角鮮血溢出,掙紮了好久都起不來身,眼底有著絕望的神色:李一脈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陳大妞握緊拳頭,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最疼愛的妹妹雙雙倒在眼前,三姑陳婉秋也因急火攻心昏迷過去,自己的父親與叔叔多年來苦修武道依然不是一合之敵,而爺爺一把年紀不僅失去了最愛的孫女還要遭此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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