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欲獸,你叫圓圓嗎?”
飛刀全部沒入肩胛骨,身體每動一下,就會出現新的傷口,隨之而來的便是鑽心的疼痛,陳諾右手抱著左臂艱難地站了起來,眼神凝重的問道。
“靈獸,我是靈獸。”女人的話惹起圓圓的不滿,它有些生氣的瞥了眼女人,“我再也不是弱小的欲獸了,我不是!我現在是靈獸圓圓!”
“好的,靈獸圓圓。”陳諾也不與欲獸糾結這些,一個稱呼而已,她現在隻想確認一件事,“你剛剛說過,你會放我們走。我想知道你說話算話嗎?”
“怎麼?你想通了?”圓圓笑了起來,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女人,和以往那些人一樣,嘴上仁義道德,現在為了活命還不是選擇自相殘殺,“我是說過這麼一句話,可前提是你們二人中隻能活一個。活下來的那個以後就待在唐朝,免得你們回去搬救兵。怎麼樣,公道吧!”
圓圓沒有騙人。
它還準備繼續欣賞天守者自相殘殺呢!
這種事它經曆很多次。它也確實給天守者生存的機會。
但結局大致一樣,兩敗俱傷,就算有幸運兒站到最後,那也活不了多久。
“好,我知道了!”陳諾淒慘一笑,右手握住飛刀的刀柄,閉上眼抽了出來。
錐心刺骨的疼痛,鮮血汩汩而流,陳諾的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卻隻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悶哼。
她舉起手中仍在滴血的飛刀,向著圓圓示意:“生者生,死者死。我現在就按照你的規矩來決定生死!”
一切來的太突然,圓圓也沒想到女人會如此狠辣,入骨三分的飛刀說拔就拔。
可一想到將再次見證手足相殘同袍相爭,它的雙眼又燃起熊熊火光,一臉期待的笑著:“請吧,天守者,開始你的表演。”
“諾諾,你在乾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滋啦一聲,陳大妞撕下自己的紅色袍服,給陳諾包紮傷口,“你不要相信他,他一直就在戲耍我們,它根本就沒想放過我們!你放心,哥就算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圓圓怕女人猶豫,接著鼓勵起來,“隻要他死了,你就能活。相反隻要你死了,他就能活。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
陳諾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傷口撕扯的疼痛,任由男人將手中的袍服二次折疊,結結實實的纏繞著自己的肩膀。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哥哥,有不舍有狠心更有決絕。
而男人毫無防備,根本不清楚自己妹妹的內心爭鬥。
欲獸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女人的手在顫抖,可手裡的飛刀卻堅定不移,它的內心在呼喊:趕緊紮下去,紮下去你就能活下來了。
“我相信它沒有騙我。”陳諾握著飛刀,毫不留情的抵著陳大妞的胸口,哭著說道:“哥,對不起了!”
話音落下,三顆心同時跳動了一下!
相信欲獸?
活結係上,陳大妞正好完成包紮的最後一個步驟。
他低垂著腦袋,久久不願抬起,眼神黯淡了下來。
女人的話很鋒利,比抵著自己胸口的飛刀還要鋒利,一下紮在了他的心口上。
半晌後,陳大妞抬起頭,咧著一張嘴,笑容滿麵的說道:“諾諾,你是我妹妹,你從來都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
說完,陳大妞閉上眼睛,全身放鬆下來迎接死亡的降臨,懸在眼眶的淚水也隨之掉落。
“再見了,哥!”
陳諾手一抖飛刀直插胸口,可瞄準的卻她是自己!
既然要死,那就讓自己去死吧。
沒了錄書,他們就等於丟失了回家方向,陸尋已經死了,陳諾怕他一個人成為無根的落葉會孤單,她想陪著他一起死。
至於自己的哥哥,陳諾想賭一把!
飛刀精準無比,一下子就抵上鮮血浸潤的胸口,可也僅僅是抵上罷了,前進不了分毫。
鮮血溢出,沿著飛刀尖汩汩而流,陳諾不敢置信的看著雙眼緊閉的男人,對方的手掌緊緊握住刀身。
陳大妞似乎早就料到了,語氣嘲諷的說道:“諾諾,你忘了嗎,你是我的妹妹,當哥哥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妹妹的。!”
陳大妞睜開雙眼,心疼的看著陳諾:“傻姑娘,你怎麼可能騙得了哥哥!”
陳大妞和妹妹生活了二十年,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能暴露出心中的想法。
那句“再見了”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妹妹說給她自己聽的。
陳大妞不傻!
“哥,求你了,讓我去死吧!”陳諾盯著陸尋,苦苦哀求著陳大妞,“我不想讓陸尋一個人在這裡!”
月亮爬上高空,光輝順著破碎的屋頂傾瀉下來,照在一對兄妹的身上。他們各執己見,誰也不願苟活。
圓圓震驚了,月光下,它的臉龐更顯慘白。
這兄妹二人自始至終都在想著保全對方,為何赴死都要如此的爭先恐後。
好好活下去不比什麼都強嗎,李臣常說的死道友不死貧道是戲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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