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圓圓的抽泣和陳大妞的怒吼水乳交融,兩人同處一室卻心存芥蒂。
圓圓眼神閃躲間,旁觀者姍姍來遲。
“圓圓,你彆怕,我們在陸尋家裡,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陳諾依舊溫柔,心疼的安慰道。
她攏了攏身上的睡衣坐在床邊,溫柔的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順著哽咽的節奏,一下接一下。
女人向來如此,見不得有人梨花帶雨。
縱使前一秒生死相向,可下一秒仍會同情心泛濫。
不是說好了傷疤忘了疼,隻不過習慣了設身處地。
都說女人心如海底針,之所以捉摸不透,那是沒有對症下藥。
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其實女人好哄的很,無非就是撒撒嬌示示弱。
這也是所有女人可愛的一點!
但前提是不許欺騙,否則秋後算賬,神仙也難救嘍!
女人很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腦袋,圓圓感受到溫暖之餘卻受之有愧。
心不定則神不穩,他悄摸的看了眼陳大妞的反應,坐立不安的說道:“你們殺了我吧!”
“啥?我們幾個費了半天勁把你帶回來,你說你想死?”陳大妞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轉頭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旁觀者,同時也是始作俑者,“你說咋辦?”
聞言,陳諾和圓圓都把目光投向了陸尋,後者麵帶欣慰,因為一句話而放寬了心。
從唐朝回來之後,陸尋一晚上都沒睡著覺,躺在沙發上不停翻身,不是陳大妞的呼嚕聲太大,而是他在想到底該用何種方式和圓圓締結主仆條約。
早在天微微亮,圓圓蘇醒之際,陸尋就已經憑借敏銳的直覺發現了,隻不過一直沒有去打擾,而是靜靜觀察圓圓的行為。
在眾人的目光中,陸尋越過陳大妞,拿起床頭放涼的白開水,遞給圓圓:“哭好了嗎?哭好了就喝點水吧。放心,沒有毒!”
圓圓怯生生的看了眼坐在身旁的陳諾,兩隻小手抓住女人的衣服,躲在對方的身後不敢有所動作。
陳諾沒有介意,反而一臉的受寵若驚,旋即低下頭當著圓圓的麵,對著水杯努了努嘴。
在得到女人鼓勵的眼神後,圓圓才小心翼翼的從陸尋手上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吸吮了起來,一杯普普通通的涼白開,沒加任何佐料,可卻勝過一切瓊漿玉液。
圓圓一隻手拿著茶杯,一隻手仍然抓著陳諾的衣角,在女人飽滿的笑容中喝下了滿滿一杯水。
二人相視一笑,陳諾接過見底的水杯,撫了撫圓圓的後背:“好喝嗎?”
圓圓點了點頭,怯生生的說道:“好喝!”
這水可真甜啊!
跟女人看向自己的笑容一樣甜!
圓圓一時間有點恍惚,思緒回到了昨夜,女人笑容淒慘的看向陳大妞沒來由的說了句“我相信它!”
相信一隻欲獸的承諾,那是圓圓第一次有了動容。
與當時的無奈相比,女人現在的笑意更加發自肺腑,似乎早就將恩怨拋之腦後。
圓圓當下心裡一酸,偷瞄了眼女人後,將說不出口的對不起留在眼底深處。
反正都要死了,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吧!
“那我再去接一杯水。”陳諾不願舊事重提,拿起水杯走向門外,半路時還不忘回眸一笑,不知在與何人說話,“沒關係!”
圓圓慌亂的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小聲說了句:“謝謝!”
好像不在乎自己的真心實意能否被人聽到!
陸尋接過陳諾的座位,感歎女人的心細如發,隨後代替女人的手掌,撫摸圓圓的腦袋:“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死嗎?”
圓圓喝完水,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但在男人的提醒下又想起了曾經的作為,眼中的淚水不自覺的滴落到潔白的床單上,他淡淡的說道:“我難道不該死嗎?”
“做了那麼多錯事,害了那多人,我死了才最好吧。”
陸尋沒有反駁,心中早已料到,但還是模棱兩可的說道:“你費儘千辛萬苦才修煉成靈獸,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你了吧。”
“太便宜我了?也是,哪能讓欲獸就這麼輕巧的死去呢?你想怎麼折磨我,我都沒話說。”圓圓果然曲解了陸尋的意思,他抬起頭看向男人,眼神堅定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死之前能再看看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這個我可能幫不了你!”陸尋搖了搖頭,在圓圓失望的眼神中,掏出一顆源珠,“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改變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什麼意思?你想放過我?”圓圓看了眼那顆晶瑩透亮的源珠,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了,聖潔的處在黑暗的對立麵,“我可是欲獸啊!”
“前提是你要和我締結主仆條約,從今往後我們一起去斬殺欲獸!”
“我們?”
“對!是我們!圓圓,我知道你在懺悔。與其哭著鬨著去懺悔自己犯下的過錯,不如我們一起淨化其他欲獸。真正的救贖從不是一死了之,那是懦夫才有的表現。源珠從黑變白,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前塵往事隨雲煙飄過,接下來是當懦夫還是當勇士,全靠你自己選擇。”陸尋攤開手掌,將源珠放在圓圓的麵前,“不管如何,它都是屬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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