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一點啊!”
南山市的一間公寓當中,男人坐在沙發上,莫名的發出了一聲歎息,隨後整個人癱倒在沙發背上。
陸尋手裡握著一枚白銀勳章,潔淨的陽光透過兩扇巨大的玻璃移門,將勳章照射的閃閃發光。
他搖了搖頭,目光空洞的盯著窗外湛藍的天空。
在陸尋眼中這隻是一聲歎息罷了,這樣的歎息他曾發出過無數次。
可落在身邊女子的耳中卻有著道不清的惆悵。
“陸尋哥哥,這可不像你哦。”女子沒有任何不滿,也不介意男人的自怨自艾,她靠坐在陸尋身邊,笑盈盈的握住男人另一隻手掌,“凡事慢慢來,總得有個過程。”
二人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十指緊扣。
原來就在完成任務之後,陸尋也是迫不及待的將半顆源珠放進了隔盒當中。
他本想著借此機會衝擊黃金勳章,可到最後還是差了一些。
雖說是意料之中,可不免還是有些大失所望。
不僅如此,而且自那晚經過蕭奔奔的提點,陸尋對於登堂進階感通還是處於雲裡霧裡。
他現在體內的力量已超越人間武夫,在登堂境巔峰更上一層樓,好像隨時可以破境,又好像遲遲不得要領。
黃金勳章也好,感通契機也罷,二者皆是不可求。
不怕遙不可及,就怕近在咫尺。
陸尋感覺到自己在陳諾麵前失態,反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擔心。
他本以為那十年已經磨平了自己的性子,可還是沒能徹底擺脫父母的死訊帶給自己的焦躁。
這大概就是亂了分寸吧。
可是十年都熬下來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嗎?
“諾諾,我沒事。”男人恢複了一下情緒,振作起來,露出一個笑容。
陳大妞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陸尋光是有勳章等級方麵的煩惱,相反他自己對這次的成果相當滿意,此刻正在陪圓圓欣賞蕭奔奔的折扇。
“對嘛,陸尋。我知道你很想找李一脈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算起來這才是我們第二次更新勳章,我相信隻要再完成一兩次任務就可以順利晉升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成功進入天守內部,了解更多的內幕了。”
“你看這小笨笨,一大把年紀了才混個黃金勳章,相比之下我們的步伐已經快太多了!”
“也不知道他們幾人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我們的事跡好好宣揚一番。不得不說,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感覺還真不錯,要是能把他們納入我們的團隊,我們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陳大妞指了指折扇繼續感慨道:“就是不清楚下次見到他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反正我已經做好一醉方休的準備了!”
聽到陳大妞提起蕭奔奔,陸尋也是輕鬆了許多,那個始終一身白衣的男人真令人難忘。
好一句雖千萬人吾往矣。
陸尋從一開始被李一脈逼著加入所謂的天守者,到現在因為父母的緣故,他有了足夠的理由去真正踏入這一行。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初心。
一方麵是心結,另一方麵則是天守者這一行確實讓他見識了太多疾苦。
如果說他以前苦苦追求正義是為了讓周遭之人能擁有自己的幸福生活,那陸尋現在所做之事就像李一脈所說的那樣為了肅清從古至今的醃臢,絕了欲獸從前至後的影響。
從最初的趙大聲,李臣,到最近這一次的李北風。
陸尋眼睜睜看著這些被欲獸盯上的事主,為了一己之私,或大或小都做出了傷害到無辜之人的舉動。
曆史的長河之中,從來不缺乏這樣的人。
也讓他更加覺得天守者的職責是何等的不同尋常。
就如重生的那天晚上,陸尋曾問李一脈:“李先生,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還望賜教。如今都二十一世紀了,人類的生活中有立法有司法有執法,那天守者的意義是什麼呢?”
李一脈起初隻是笑而不語,一雙笑眯眯的眼睛看起來如鄰家的搞怪大叔。
半晌過後,他才在夜空之下對著沉靜如一潭死水的太南湖一指點出。
從沒有過大風大浪的太南湖就在那一刹那激蕩起無數波濤,李一脈這一道劍指劃破整座湖麵,在湖底留下貫穿數百米的劍痕。
湖水升起數米之高,在空中停留片刻又砸向太南湖,順便將目瞪口呆的陸尋淋成一個落湯雞。
李一脈修為驚人,水花靠近周身便被蒸發,望著陸尋的狼狽樣,他隻是呼出一口氣便烘乾了男人身上的衣服。
做完一切後,李一脈彈了彈兩根手指:“神魔隻在人的一念之間,消停一會後便又如這被一分為二的太南湖一般相交在一起。”
“人心也是如此,時好時壞,交織在一起才是一個複雜的人生。”
“人間有人間的法度,而天守有天守的職責。”
“我的職責從不是去懲治惡人或是阻止即將變惡的人,那是人類自己的事情。我們天守者需要做的就是簡單的追捕欲獸,好讓它無法從一個個事主身上生存下來,繼續影響一代又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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