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
春風送暖入屠蘇。
大雪來襲,降臨人間,洋洋灑灑持續了數個小時,對於身處南方的南山百姓來說,這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放眼望去,大地上一片銀裝素裹,白的好似落入冰雪世界,整個城市容不得一點其他顏色。
天空上沒完沒了,雪花的勢頭也因為零點的來臨而更加凶猛,一抬頭就仿佛置身於盛夏的棉花地裡,到處都是被狂風吹得瞎起哄的棉花絮。
“轟轟轟”
隨著電視內零點鐘聲的響起,不僅是南山城,整個神州大地都像是炸開了鍋,一輪比晚飯前後更加狂暴的煙火衝上高空,一度讓漫天大雪退避三舍。
而煙花落下的殘渣也將潔白的冰雪世界破壞的稀碎,整個大地像是彌漫在歡慶的硝煙當中。
狼首山腰,陳家本就為今天的盛大節日準備了數不勝數的爆竹。
一輪煙花齊放後,連綿數裡的山脈上,漫山被掩埋在純白之下的花草樹木為之一振,雪花整齊劃一的落下,如同一片雪地塌陷,露出樹木原本的翠綠色。
連同狼首山的顏色也變得嬌豔,像是一個美女摘下了臉上的麵膜,更凸顯水潤。
滿城硝煙,滿城歡聲笑語,說不儘的欣欣向榮,來年必將收獲滿滿。
就當神州大地所有人都被這沸騰的喜慶吵得睡不著覺時,遠在北陵的一處豪華莊園中卻是陰霾籠罩。
北陵,與南山城相隔千裡的另外一座超級古城。
在它的不凡與威嚴上,因為一個人名字更添加了幾許望而生畏。
任千秋,一位與南山陳舉虎齊名的黑道霸主,一位將北陵城經營的鐵桶一塊的絕世雄主,更是一位年過八旬仍舊躊躇滿誌的老人。
這極度不平凡的三個字啊,和千年古城北陵搭配起來,卻相得益彰。
一樣的飽經風霜!
任千秋和陳舉虎一般年歲,滿頭的銀發和滿臉的褶皺,無不在訴說著足以讓任千秋三個字載入黑道曆史的人生。
老人的前半生可以說是在腥風血雨中摸爬滾打起來的。
十五六歲開始闖蕩江湖,瘦弱的腰間上常年彆著一把匕首。
彆看個子小,但下手極為凶狠,常常一個人對付數個壯漢而不落下風。
時間長了,有關於任千秋的凶名就在北陵黑道上愈演愈烈,連一些個老牌大哥都忌憚這個打架不要命的愣頭青,深怕陰溝裡翻船。
但街頭鬥毆這些小打小鬨並不能滿足任千秋的野心,為此在十八歲那年,他開始不斷拜師學藝,隨著武藝提高,一呼百應下,身邊聚集的手下也越來越多,他也將眼光放的更長遠。
終於,在四十出頭的年紀,憑借鬼神難測的腿法將四分五裂的北陵地下世界收入囊中。
老人的後半生又可以說是極度囂張跋扈。
日分白天黑夜。
而他任千秋就是暗夜之王。
當太陽從西邊落下,整個北陵的地下世界都可以說是他的一言堂,膽敢違背意願者無不落到個家破人亡生死不明的下場。
在其五十知天命的年齡,北陵無數黑道巨擘再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心,借此機會,當時如日中天的老人終於把手伸向了無主之地中州,同時與南山的陳舉虎開啟了正麵交鋒。
任千秋,陳舉虎。
一北,一南。
隔著中州城,南北對立。
不過現在的任千秋卻沒有陳舉虎那般逍遙自在,因為子嗣的問題上稍遜對方一籌,所以他在治理北陵黑道的事情上還是不遺餘力,本該是頤享天年的歲數仍舊無法放權給自己的女兒任雨。
此刻,北陵城中一個名叫莫名湖的湖畔,那個讓全城人都畏縮不前的豪華莊園中,燈火通明。
莊園大廳內,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赤裸著上身,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古銅色的前胸後背上滿是讓人心驚肉跳的肌肉,看起來與老人年齡很不相符。
老人眼神陰鷙,渾身上下散發的強大氣場,讓屋內的氣溫降至冰點,就算是大冬天,莊園內開啟了地暖,他依然沒有穿衣的習慣。
北陵城內聲響不斷,與南山城如出一轍。
可這普天同慶的熱鬨氛圍卻無法穿透莊園,讓裡麵的人感同身受。
而在老人的身前,十來個麵容淒慘的男人跪在地上,或是斷手或是斷腳。
總之,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的。
雖然任務失敗受了重傷,可麵前的老人一言不發,這才是讓他們的心沉到穀底的原因,仿佛是在用鈍刀子割肉一般度日如年。
畢竟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何種嚴酷的懲罰。
不多時,他們就冒出了冷汗,誰也不敢抬頭。
老人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眼睛像是看到鮮血一樣呈現出一片紅,而且還在不斷跳動。
他淺嘗一口酒,入口微酸但口感細膩,悠揚的餘味在喉嚨間蕩漾。
老人回味無窮,輕輕一笑,牙齒上沾染著暗紅。
那笑起來的樣子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敵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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