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的蓋子被緩緩掀開,一股濃鬱的酒香夾雜著腐朽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陳三狗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捂著口鼻,警惕地盯著壇口。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東西從裡麵竄出來。
壇子裡盛滿了渾濁的液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像是陳年老酒,卻又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借著昏暗的光線,他們看到液體中漂浮著幾個模糊的影子,像是某種動物的屍體,在酒水中翻滾著。
王驚蟄眉頭緊鎖,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快步上前,借著火把的光亮仔細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哪裡是什麼動物屍體,分明是幾顆人頭!
這些人頭泡在酒水中,已經變得青黑腫脹,五官扭曲,頭發散亂,死狀恐怖至極。
詭異的是,這些人頭竟然沒有腐爛,皮膚還保持著彈性,甚至還能清晰地看到上麵細密的汗毛。
“這……這……”陳三狗嚇得說話都結巴了,臉色慘白,雙腿發軟。
王驚蟄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仔細觀察著壇中的人頭。
這些人頭有男有女,年紀都不大,從他們華麗的服飾和頭飾來看,生前應該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其中,一顆女人的頭顱尤為引人注目,她麵容姣好,
即使在死後也依稀可見生前的美貌,隻是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窩深陷,眼珠不知所蹤,更添幾分恐怖。
“王爺,這酒壇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頭啊?太邪門了!”瘦子聲音顫抖地說。
王驚蟄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女人頭顱旁邊的一隻精致的繡花鞋上。
那繡花鞋做工精細,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鳳凰圖案,一看就是宮廷之物。
“難道……”王驚蟄心中猛地一驚,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難道這些人是殉葬的宮女?”
他伸手想把那隻繡花鞋撈上來仔細查看,不料,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那隻繡花鞋的時候,那顆女人頭顱竟然……
……竟然緩緩地張開了嘴!
“啊!”王驚蟄嚇得猛地縮回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魂未定地看著那顆人頭。
隻見那女人頭顱的嘴角詭異地向上揚起,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們的膽小。
緊接著,一股紅色的液體從她的口中緩緩流出,在青黑色的酒水中暈染開來,像是血,卻又帶著一股奇怪的香味。
“這……這……”王驚蟄驚恐萬分,指著酒壇,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三狗畢竟是老江湖,雖然也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不輕,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
解釋道:“王爺,彆怕,這是鬼笑血,也叫陰涎香,是人死後口中殘留的怨氣和血液混合而成,有劇毒,見血封喉。”
王驚蟄這才稍稍安心,但仍然不敢再輕易觸碰酒壇裡的東西。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三狗,這些酒壇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陳三狗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走到另一個酒壇前,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蓋子。
這個酒壇裡裝著的不是人頭,而是一堆白花花的骨頭,這些骨頭形狀怪異,大小不一,有些還帶著血絲,散發著陣陣腐臭味。
“這是……人骨?”瘦子捂著鼻子,強忍著嘔吐的欲望。
陳三狗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在酒壇裡撥弄了幾下,挑出一塊骨頭,仔細觀察起來。
“王爺,你看這骨頭,形狀奇特,像是某種動物的骨骼,但又不完全相同,像是被人為拚接而成。”
陳三狗指著骨頭上的幾處拚接痕跡說道。
王驚蟄接過骨頭,仔細端詳,發現這骨頭確實非同尋常,拚接痕跡雖然經過精心處理,但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難道……這些骨頭是來自不同的人?”王驚蟄心中再次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很有可能。”
陳三狗臉色凝重地點點頭,“這些酒壇裡的東西太過詭異,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他們繼續打開其他的酒壇,發現裡麵的東西更加千奇百怪,令人毛骨悚然。
有的酒壇裡裝著各種動物的內臟,心臟、肝臟、肺臟……應有儘有,都被泡得腫脹不堪,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有的酒壇裡裝著各種毒蟲,蜈蚣、蠍子、蜘蛛……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還有的酒壇裡裝著一些不知名的液體,散發著奇異的香味,但仔細一聞,卻又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王驚蟄越看越心驚,這些酒壇裡的東西顯然不是普通的陪葬品,更像是某種邪惡的儀式用品。
就在這時,陳三狗走到最後一個酒壇前,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個酒壇和其他酒壇不同,壇口被一層厚厚的泥土封住,
泥土上還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王爺,這個酒壇……”陳三狗指著符紙,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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