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了很遠,直到亂葬崗裡散發的屍臭味漸漸消失。
我高祖父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下墜感襲來,身體懸浮在了空中。
借著月光一看,自己正隨著雞頭犬向著山崖下墜去。
高祖父心裡想這下完蛋了,今天這條命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這雞頭犬肯定是沒看清前麵的路,跑著跑著墜崖了。
無數的樹枝劈裡啪啦的,抽打在雞頭犬和高祖父的身上。
高祖父的腦袋一下撞擊到一根粗樹枝上,當場就暈死了過去。
在暈死的過程中,他隱約聽到了有瓦片被砸碎的聲音,隨即身體下墜感消失,徹底昏睡了過去。
等到我高祖父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陽光順著破敗的屋頂照射在了他的臉上,直刺的他睜不開眼。
稍微適應了一下後,這才看清楚自己正身處在一處廢舊的寺觀中。
正中大殿裡擺放著一座,沒有佛頭的佛像。
佛像身上落滿了灰塵,結滿了蛛網,房間裡其它的地方更是破敗不堪。
高祖父看清狀況,自己正倒掛在兩根房梁之間。
與他隔著一段距離的是,以一種奇怪姿勢同樣倒掛著的雞頭犬。
它的尖嘴卡在了地板的裂縫中,身體被網繩拉直懸吊著是一點也動彈不得。
一側的眼睛凶狠盯著我高祖父。
高祖父被它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
看樣子雞頭犬一直清醒著,要是它能活動的話,自己估計早就沒命了。
“有人嗎?有沒有人?救命啊!”
出於生存的本能,我高祖父奮力地呼救著。
直到嗓子喊啞了,一個人影都沒出現。
反倒是把吊著的雞頭犬喊興奮了,它來回扭動著身軀想要極力掙脫。
高祖父心想,要是等這隻雞頭犬掙脫了,自己也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高祖父判斷了一下現在的形勢。
左小腿從山崖下墜落的時候,被樹枝貫穿了。
好在被倒掉的時間很長,雙腿已經麻木沒了知覺,暫時不會被疼痛乾擾。
倒吊著自己的網繩,另一端倒吊著雞頭犬。
這就好比是滑輪的兩端,要是一方落地另一方肯定也會落地。
要是雞頭犬的尖嘴,沒有卡在地板的裂縫中,作為了支撐點。
單靠雞頭犬大於高祖父的體重,恐怕它早就落地了。
這就讓我高祖父犯了難,這網繩倒是可以割斷,因為高祖父腰裡還彆著一把短劍。
這把短劍是前幾年跟清軍打仗,從一個將領身上搜刮的戰利品。
短劍異常的鋒利,割斷個網繩肯定輕鬆。
就怕自己落地的同時,雞頭犬肯定也會跟著落地,那時候就真的生死難料了。
高祖父是個果斷的人,沒時間過多的考慮。
他能想到的就是一會跟雞頭犬落地的同時,先下手為強,用短劍先朝著它脖子捅上幾刀。
他從腰間抽出了那把短劍,然後一咬牙卷曲上身,朝著腿上的網繩就割了下去。
“撲通,”一聲!
高祖父後背先落地,隨後雙腿也跟著砸了下來。
插在小腿上的樹枝磕碰到地麵的同時,又往小腿裡插進去一截。
就這一下把我高祖父疼的,啊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