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後
聞名遐邇的堯安寺內開了一池荷花,格外的鮮豔,茂盛。
一妙齡女子坐在一片荷葉下的小木船上,隨著微風嬉戲著池水。身著一件淡綠色的薄紗,漏出藕白的胳膊和雙腿,玲瓏有致的身體在被風吹動的薄紗下若隱若現。
風拂過荷葉,那搖曳生姿的荷花競相與荷葉爭寵,撫摸著女子,女子被逗得咯咯直笑。
放眼望去,堯安寺內環境與這池塘很不相稱,亭台樓閣已被大火燒毀,留下燒焦的木頭,院牆牆壁殘破,不少地方長滿了青苔,院內草比人高,用‘荒蕪’兩個字形容並不為過。
女子毫不在意,仰麵曬著太陽,兩隻腳不時的拍打著水麵。
這女子乃是一株蓮花所化,名為詩月,百年前受堯安寺鼎盛香火熏陶,修煉成人。於她一起修煉成人的還有池塘內的蓼綺、花花、賴鼓、玉顏、靈兒,隻因她最晚化形,被留在了堯安寺。
詩月先天靈力不足,化形晚了他們哥哥姐姐近百年時間,起先留在照看詩月的靈兒,等待不及,給了渡了幾十年修為,可惜隻維持了個把月,詩月便被雷擊散了大半修為,打回了藕身裡。靈兒以為詩月灰飛煙滅,傷心欲絕離開了堯安寺。
詩月最晚化形,與池塘內的小夥伴打成一片,偶有經過堯安寺的過路人聽到裡麵傳出的笑聲總會匆匆路過。
堯安寺盛產妖,有進無出,不管捉妖師還是道士,哪怕是仙門弟子也有去無回,邪門的很。
詩月沉浸在這暖洋洋的天氣中,如今再次修煉成人,過一段時間等她恢複法力,到時可以去人間遊玩,觀景賞月不用困在這一方天地。
‘噗通!’一聲。
一少年從天而降,落入池塘內。
“這都是什麼些凶神惡煞的歹人,幸好小爺我跑的快,不然非被他們生吞活剝了不可。”少年爬起來環顧四周,見並無人跡,隨即笑了,嘴裡念叨:“沒人看到,要不然本少爺的形象全毀了。”
那少年把手上的東西往岸上一扔,光天化日之下脫了衣服,跳入水中。再次浮出水麵,修長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在月光與水光下閃閃,手起水落,那水順著微微隆起的胸肌、腰腹肌線,落回池塘。手臂在水中劃了一個大圈,揚起的水花濺在臉上,暢意的笑。
詩月也跟著笑起來,這裡好久都沒有人氣了,少年的笑給死氣沉沉的堯安寺帶來了一絲活氣。
詩月眼瞧著那少年在池塘內肆意戲玩,隨手摘了朵荷花放在鼻尖聞了聞,而後插在了鬢邊,愜意的半坐在池塘邊,用手抓池塘內的小魚,又扔回水裡。
詩月想上前阻攔,卻不想黑魚精越麟快她一步,率先向他出手。
那少年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煞氣向他襲來,抽身上岸,穿衣拿劍,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眨眼間完成。
黑魚精越麟很討厭有人打擾他修煉,如今又來了一個捉妖師,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看他招招致命的攻擊方式,就知少年危險。
那捉妖師不屑挑眉道:“我說這裡的怨氣這麼重,原來是你在這作亂。
說著一人一妖便鬥在一處,劍氣妖氣橫飛亂撞。
詩月想前去解釋,這堯安寺的怨氣這麼重並非因為妖,而是百年前,堯安寺因香火旺盛,動了一些人的利益,被人設計,把堯安寺變成妖窩,那些心懷善念的和尚變成了妖僧,而那些深受其害的弱者才是整個事情背後凶手。
越麟隻是一隻黑魚精,先前他受了重傷在這療傷,一直藏在池塘裡,吸收著這池塘的怨念氣。
平日裡偶有進入堯安寺的人,都被他處理了,因此外界一直流傳著堯安寺內有妖的傳言。
一人一妖打的如火如荼,激烈異常。詩月不敢現身,怕自己微弱的靈力不敵他們一招,又被打回原型,這個寺廟太冷清了,冷清的有些無趣,而他們隻能在這裡戲水。
詩月靈力太低微,無法離開真身太遠,走不出堯安寺,平日裡隻能靠越麟給她帶些吃的。
那捉妖師修為不及越麟,收劍轉而用符,他一手掐訣,一手拿符,在不斷閃躲中,完成了咒語。
越麟被迫線現出原形,詩月暗叫不好,隱隱著急。
那捉妖師嗤笑道:“原來是隻黑魚精,看我怎麼除了你為百姓除害,看你身上的煞氣就知道這些年做了不少壞事吧,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黴!”
看著他把黑魚精收進寶瓶裡,詩月偷偷拿石頭砸他,他一分心,寶瓶沒拿住掉在地上,瓶口大開,黑魚精化作一縷黑煙跑了。
詩月悄悄隱入荷花,心臟緊張的咚咚跳,生怕被捉妖師發現。
雖然越麟平日裡沒少捉弄她,卻也一直在保護她。這次他若被捉妖師抓了,定少不了受苦,這次救他,算還他往日恩情。
越麟被重傷,沒辦法給詩月弄吃的,在餓了一天後,詩月盯上了大吃二喝的住在寺裡的千木。
夜深後詩月等他睡著的時候,悄悄的偷走了他的食物。
一連兩天,那捉妖師發現不對勁,食物莫名其妙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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