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沉重道:“小小年紀就背負血海深仇,也是不容易,若處理不好就是一輩子的傷痛。
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些人卻是用一生治愈童年收到的傷害。
小小年紀就遭遇,常人都可能承受不了的重大變故,心裡該有多恨,多苦,多痛?”說著也紅了眼眶。
哽咽道:“把他交給我吧,我把他帶在身邊。正好,我會點易容方麵的東西(化妝),保證彆人認不出。
之後,以遠房堂弟的身份,改名安愉,住在我家,希望他往後餘生過得既愉悅又美好。
我會安排他和阿弟一起去書院,讓阿弟照看好。無事的時候,讓人帶回寺廟跟著大師兄習武。
徒兒會用心教導他長大,他若不想繼續查家人的事便罷,若要一查到底,找出真相,徒兒必全力相助。”
明慧大師欣慰一笑:“辛苦丫頭了,這麼多事都要你出手。為師日後見到老友,也算是有所交代。”
安樂擺手:“沒事,不辛苦,徒兒明白的,師父身為佛門中人,很多事情不能隨意插手。
師兄們各個都曆經坎坷,多災多難的,想必師父也定然已經犯了某些忌諱吧?
以後,牽扯到紅塵事,都由我來出麵,師父就不要費心了。”
明慧大師釋然一笑,無所謂道:“無妨,遇見即是緣,就會產生羈絆。縱有諸多不能做之事,但亦非做不可。
渡他人的同時,焉知不是在渡己。不說這個了,都午時了,先用膳。”
安樂……這明顯的轉移話題,好吧,不說就不說吧,尊重就好。
吃完後,明慧大師:“現在說你七師兄,他叫王青陽,是京城首富家的大公子,他父親做小生意起步,後被富家千金看中。
為了攀高枝,不惜把原配夫人,也就是你七師兄的娘貶妻為妾。後來,他娘鬱鬱而終。
然後,在鄉下養老,你師兄的祖母得知消息怕他被苛待,便回府上親自照看,彼時他才不過三歲。
奈何,他記性特彆好,還聰明。知道自己小,阻止不了,便默默記在心裡。靠著祖母的庇護,平安長到十四歲。
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你七師兄繼母陸續生下的兒女也都已長大。
而他祖母的身體,漸漸變得不好,直至去世。
之後,你七師兄就成了他繼母的眼中釘肉中刺。
沒多久,便買通了一個道士,說你師兄命格帶煞,會克至親。還添油加醋說,老夫人就是他克的,指不定哪天就克他爹了。
他爹平時本就在意這些,聽了這些,立馬就想將你師兄送鄉下的莊子去。
而道士又言,必須出家,整日吃齋念佛才能化解煞氣。
於是,他爹毫不猶豫就讓管家隨便選一個寺廟將人送去。
你師兄儘管知道他爹不重視自己,但沒想到他會做到如此地步。就因外人隨便幾句話,就放棄自己親生兒子。
本還想爭取一番的心歇了下來,他也明白,若執意不離開,即使過了這一關,繼母還會想下個招,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想明白後,隻帶了幾件祖母的物件留作紀念,就毫不留戀的離開。
好在,他祖母臨終前,預感自己時日無多,在外給他置辦了個宅子,將自己的家當都換成銀票藏在宅子裡以防萬一。
送你師兄離開的管家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又受過他娘的恩惠,語重心長勸他離開京城,走的越遠越好。
即便想做什麼,也要等羽翼豐滿後再說,給了五百兩銀票後就自己回府了。
但你師兄並沒有聽他的話,而是來了寺廟,因小的時候被他娘帶著來過,所以認識為師。
直接找到為師,說他娘在臨終前,告訴他,自己不夠聰明,悟不透為師對她講的話。
如果有一天,你師兄有了難解之事,可來找為師,以他的聰慧定會參透,不讓自己鬱結於心,想不開,放不下。
為師,見他一副淡然的樣子,不像有什麼苦難。好奇之下,讓他說說說自己的事情。
然後,他像是在講彆人的故事般,全程語氣無一絲波瀾的講述。
等他說完,為師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世人皆講究多子多福,即便是庶子,頂多條件差一點,不至於直接放棄。
又不是有殘缺,或是智力有損。且,你師兄長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又身帶書卷氣,看起來就讀書很好。
儘管,經常在外見識了很多人性的惡,但都至少都有理可依,有據可循。
為師也很是不解,當時想,可能是因自小在寺廟長大,對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不能感同身受吧。
於是,為師勸解過後,問他,想怎麼做?其實,也是怕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害人害已,想點化一番。
但他說,想要做為師的俗家弟子。住在寺廟中,為他娘立長生牌,念經祈福。
其他時間,要用來打理,離京城不遠的落城的生意。
原來,在知道自己爹靠不住的時候,就已經暗中張羅生意上的事了。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五六個鋪子了,都經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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