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你們就算口頭上斷絕了關係,難道法律就承認嗎?除非他不是你親生的。”
餘氏連腿上的疼痛都暫時忘掉了,她激動地問道:“不是親生的就能斷了嗎?”
壯漢點頭,“他借的錢都被你們花了吧,我不找你們也說不過去。我還是那句話,要麼還錢,要麼先斷幾根手指還還利息。”
餘氏一聽還有利息,心裡著急起來。
壯漢裝作不經意地說,“不過,若你們真能斷了關係,我也不好再找你們麻煩了。”
餘氏發現有戲,趕緊轉頭喊道:“老頭,快去拿。”
陸老頭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若是真的能斷,那之前欠了賭桌的錢豈不是都能一筆勾銷了!
他當初逼著陸思修拿身份證等信息去辦的助學貸款也完全跟他無關了!
他比餘氏還要激動。
外頭的人都好奇不已,當真能斷了關係?
有不少人心裡已經有其他猜測了。
陸老漢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出來,伸手遞給了壯漢。
壯漢打開看了看,裡麵竟然是收養登記證書和一些相關文件。
壯漢淡定地看著老頭,“這個確實是能解除的。”
不管他們二人如何的激動,壯漢將文件袋交給了陸思修。
陸思修遲疑了片刻,打開了袋子。
原來如此。
他想起了他父母的年紀,如今都快六十了,可弟弟才14歲,弟弟是老來得子,自然寶貝。
以前不覺得有問題,如今再回想,年少時的咒罵挨打,弟弟的惡言惡語。
即便自己努力考上了景山大學,也從來不是他們的驕傲。
隻有打壓,隻有抱怨,隻有索取。
原來如此啊!
曾經鮮血淋漓的成長,也是彆人的施舍罷了。
陸思修不知不覺臉上濕潤一片。
他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為自己覺得可悲。
“既然如此,我給你們幾天時間,等你們處理好了,我再來。”
聽到壯漢說還會再來,餘氏不敢放鬆。
當即就帶著文件袋去了縣城。
餘氏自己將腿包了起來,企圖讓它自己自愈。
拿到“解除收養關係證明”,陸思修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就好像背上有座大山終於卸下來了,加上腿部傷口加重,陸思修突然發起燒來。
他的父母,現在是養父母了。
那天他們拿著文件袋趕去了縣裡,壯漢一行人也放下了手裡抓著的人。
他那個所謂的弟弟,像是清醒了一般,想要過來打他。
誰知蘇夢發了瘋般站了起來,衝過去將他撞倒在地。
他弟弟雖然長得壯實,但說到底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被蘇夢撞倒後,就趴在地上開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