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見劉大姐一直替李主任一家說好話,氣不過跟她爭執了好幾聲,站在她前頭的大娘估計跟李家也有什麼私人恩怨,也跟禾稻苗統一戰線,逮著劉大姐一通反駁。
劉大姐才成功給李紅梅做了媒,男方還是她的一個親戚,她不僅和李家搭上了線,算起來她和李家還成了親戚,這個時候她當然要維護李家人了。
兩方人馬誰也不服誰,漸漸地吵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激動的聲音打斷了禾稻苗她們幾人的爭執——
“李主任來了——”
禾稻苗聽到這道聲音立即轉過身去,就見擠在她後頭的人紛紛往兩側擠去,讓出了一條狹窄的路,能夠讓李家人往前擠去。
李革命、李紅梅還有賀掃把三人看著擠在他們家門口烏泱泱的一片人,臉色比煤炭還要黑,三人差點兒給氣得背過氣去。
過幾天是李紅梅結婚的日子了,為了李紅梅能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李革命特意請假兩天帶著李紅梅到市裡去跟大兒子、二兒子見麵並且去大肆采購了一番,至於帶上賀掃把去市裡,純粹是讓她去乾活的。
哪裡知道他們剛從市裡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兒緩緩坐公交的痛苦勁兒,就遇上了個熟人跟他們說賀家人一大早就跑來他們家大門前鬨。
他們三人聽到這個消息恨不得立即衝到家門口把賀家人給撕了!
賀家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前幾天才從他們家裡訛了不少錢,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又上門來,這是完全不把他們李家放在眼裡呀!
李革命不僅痛恨賀家人,還怨恨幾個二流子辦事不利索,沒能及時把賀老栓和田翠花給解決了。
這老兩口要是死了,這會兒賀家人肯定忙著給他們倆辦喪事呢,哪有那個心思來他們家鬨呢!
李革命和李紅梅心中惱恨不已,一邊急匆匆地趕路,一邊咒罵著跟在他們身後的賀掃把。
賀掃把被罵得狗血淋頭,一個勁兒地解釋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自己是冤枉的。
她比李革命和李紅梅這對父女更加惱恨,恨賀家人完全不顧她在李家的處境非要鬨騰,這是要把她往死裡逼。
上一次賀老栓他們來鬨後,她就挨了好幾天的毒打又餓了好幾頓,這才幾天的時間,賀家人又鬨上門來了,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等時候她又要遭受怎樣的虐打。
賀掃把隻要想到自己被暴打的慘烈畫麵,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疼得厲害。
李革命憋著一股子氣帶著李紅梅和賀掃把先來到他的辦公室,把他們從市裡帶來的東西放好,才轉頭往家裡趕去。
這會兒他們看到家門口圍了這麼多的人,眼前是一黑又一黑。
這是把他們家當戲台子呢,都來他們家看戲呢!
李革命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都不用一天的時間,賀家人上他們家鬨騰的事肯定會傳遍公社的各個角落。
想他在外體體麵麵了大半輩子,到了這個歲數反而被人揭了臉麵往地上踩,李革命要不是身體硬朗著,估計都要吐血而亡了。
“都圍在這裡乾什麼呢?”他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沒事都回家去!”
圍觀的人見李革命他們一家三口回來了,知道接下來還有更大的熱鬨可瞧,哪裡會離開呢,他們直接把李革命的叫嚷聲當成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反正看熱鬨的人多,李家人總不能逮著所有人趕。
李革命見自己喊了一聲後,不僅沒有人離開,反而還從遠處跑來好些個湊熱鬨的人,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來。
這會兒他不僅怨恨賀家人,還怨恨在家的小兒子李紅旗。
生了這麼個兒子有什麼用,不僅沒能像他哥姐幾個有出息,還成了個聾子,都有人鬨上門來了,他還躲在屋裡什麼也不知道,沒能及時跑出來把人給趕跑了,看看現在這麼多人跑到他們家門口來看熱鬨,他們一家子都成了樂子了!
李革命憤恨地瞪了賀掃把一眼,他當初就不該覺得賀掃把長得好看就任由她賴上來並將之給娶回家,看她娘家都是些什麼不要臉的貨色,看她生的兒子是什麼沒用的廢物!
賀掃把看到李革命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嚇得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她知道李革命已經氣到了極致,他越是生氣,等事後她越要遭罪。
為了自己少挨點打,她衝到了李革命的前麵,用力地撞著她身前那些跑來看熱鬨的人:“你們吃飽了撐著沒事乾跑到我們家來乾什麼!都滾滾滾!有什麼好瞧的!”
她身前的人被撞得踉蹌了好幾步,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一旁倒去,撲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朝一旁後退了好幾步,一個擠一個,如此一來,就與賀掃把之間隔了好些個人的禾稻苗他們幾個也受了影響,越發擁擠,都快被擠成肉餅了。
“哎呦喂!那賀掃把是有病吧!差點兒沒把我擠死!”
“誰把我的鞋給踩掉了?你們都讓讓我撿個鞋!”
“那賀掃把的娘家人剛剛還嚷嚷著賀掃把在李家受到了虐待,我看她這麼一副跋扈勁兒,可不像是挨欺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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