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漸漸隱去,各家各戶的炊煙嫋嫋升起,大隊的上空回蕩著此起彼伏地回蕩著多道響亮的吆喝聲。
玩得不亦樂乎都不知道回家的小屁孩們聽到爹娘、爺奶的呼喊聲,一邊扯著大嗓門回應著,一邊拍了拍屁股往家跑去準備吃晚飯。
知青院的晚飯也在這個時候煮好了,方簡檸喊一聲“吃飯了”,知青們紛紛在堂屋裡支起了桌椅入座。
今晚的晚飯依舊很簡單,萬年不變的菜糊糊,以及吃得燒心的烤地瓜,就連拉嗓子的窩窩頭都沒有。
沒油少鹽,主打一個原汁原味,每一口都難以下咽,大家夥兒吃得生無可戀。
這夥食,讓人一點兒盼頭也沒有!
“咱們什麼時候買塊肉來煮煮?再不行就炒幾個雞蛋也成!”李解放皺著一張苦瓜臉艱難地啃著烤地瓜。
這地瓜筋太多了,不僅不好吃,還塞牙縫。
其他知青一聽買肉,都不自覺地分泌出大量的口水來。
他們已經都快有大半個月沒有嘗到肉了,彆說是肉了,就連雞蛋也是好幾天沒吃了,大家夥兒早就饞了。
王永剛大口喝了半碗的菜糊糊,掀開眼皮掃了一眼李解放,視線又從其他人身上劃過,扯著嘴角含糊道:“要買肉啊?成!票呢?誰要出?”
他這話剛一說出口,眾人齊齊卸了口氣,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不拉嘰的!
在鄉下想要弄票很難,他們這些個知青,竟然連一張肉票都沒有,之前的肉票早就被他們給用掉了。
禾稻苗聽著眾人的唉聲歎氣,忍不住感慨這個時代的物資太過匱乏了,想吃燉肉都不能得償所願。
她空間裡倒是有不少肉,不管是凍鮮肉,還是煮好的紅燒肉、炸醋肉、鍋包肉、獅子頭、梅菜扣肉、糖醋裡脊、水煮肉片……各種肉菜應有儘有。
但知青院人多,禾稻苗還是住在集體宿舍中,想要避開人偷吃也不容易。
許是這個年代的人缺少吃食,對吃的十分看重,造就了他們跟狗鼻子一樣靈敏的鼻子,空氣中飄散著一丁點兒味道,他們都能循著味兒找來。
禾稻苗來到這個時空後,偷吃的機會並不多,她也就閉著人群吃過幾次零食。
這些天下來,禾稻苗的嘴巴早就饞得慌,她很想敞開肚皮隨便吃。
在知青院裡,她這個願望是實現不了的。
想到這裡,禾稻苗差點兒流下了一捧辛酸淚。
現在她隻企盼著早點兒結婚,早點兒跟著賀春生去隨軍,到時候獨門獨戶,她把門一關,躲在屋裡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抱著這樣的美好憧憬,禾稻苗用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烤地瓜,片刻之後她吐出了一大口地瓜筋絲。
這日子就跟烤地瓜一樣,特費勁了!
晚飯過後,大家夥兒準備好好洗漱一番。
下午的時候好幾個女知青跑去挑大糞,舀了大糞往那些造謠的人身上潑去,她們雖然很注意沒有潑到自己,但還是覺得十分埋汰,忍到現在已經是忍到了極限。
這大夏天的太熱了,禾稻苗也準備衝個涼。
就在這個時候,魏蕨菜提著軍用水壺來到了知青院。
“禾知青在嗎?我來給你送藥了!”她扯著大嗓門喊道。
禾稻苗把剛找出來的乾淨衣服往床上一放,從屋裡走了出來:“我在這裡呢!”
她看清魏蕨菜的身影,急急迎了上去:“這麼晚了,還麻煩蕨菜嫂子給我送藥來。”
魏蕨菜毫不在意道:“不晚,天都還沒黑呢!”
禾稻苗來到了魏蕨菜的身前,接過她手中裝了藥汁的軍用水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次怎麼是蕨菜嫂子給我送藥呢?大米他是又什麼事嗎?”
這幾次都是賀大米給她送藥,這一次突然換成了魏蕨菜,禾稻苗心底還有些擔憂。
魏蕨菜快速地眨了眨眼:“哦,大米準備睡覺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她能說她是故意搶了賀大米的活計,特意來找禾稻苗的嗎?
她想到這次來找禾稻苗的目的,也顧不得其他,抓著禾稻苗的手腕,將人拉到了知青院門前。
“禾知青,你知道嗎?咱家裡現在又住進一個人了?”魏蕨菜湊近禾稻苗的耳邊,一臉哀怨地開口。
禾稻苗還有些茫然:“啊?什麼?”
魏蕨菜“嘖”了一聲:“大姑父回來了,還帶著李紅旗,就老姑家的小兒子回咱大隊了。咱爹娘也不知道咋想的,咱都已經和李家鬨掰了,他們老兩口居然叫李紅旗到咱家來住。李紅旗他可是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正是非常能吃到年紀,咱家哪有多餘的糧食夠他造的啊!”
魏蕨菜想到被接到他們家的李紅旗,怨念叢生,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可惜她隻是個當兒媳婦的,家裡是她公公婆婆做主,她就是再不樂意李紅旗住到他們家,也沒人聽她的!
她倒是想拉自己大嫂、二嫂跟自己統一戰線,一起反對她公婆的決定,不過她才剛一冒頭,就被她婆婆給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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