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床上不肯看她的四哥,劉輕雲無奈的和周九良對視一眼,“哥,有個事你得幫我。”
“什麼事。”陳曄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應道,他現在這樣還能幫小五什麼,不給她拖後腿就不錯了。
“我答應九良先生要和他一起唱評彈的,可是我缺一把好琵琶。”劉輕雲衝周九良眨眼,示意他配合自己。同居了一星期的兩人這點默契自然是有的。
“是啊曄子,雲雲現在的琵琶真不好用,你不是認識那個製琴的大師麼。”周九良順勢就答應下來,反正是和他合奏。
“評彈?你要上台了?”陳曄立刻翻身坐了起來,缺了一條腿動作自然沒有之前利索了。
劉輕雲垂眸當自己沒看見,“沒有,就是覺得九良先生的三弦好聽,想和一曲。”
“唉。”陳曄無趣的躺回去,“你這幾天聯係你叔了沒。”
“沒有。”劉輕雲實話實說,劉筱亭也沒聯係她。
想來是放棄她了吧!劉輕雲壓住洶湧的淚意和心酸,就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她也不是真的劉輕雲,何苦扒著人家對自己侄女的寵愛不放呢。
陳曄扣著手指,多少有點坐立不安,病床上有釘子的感覺。
“你該不會是在想司寇楚曼吧。”劉輕雲淡定的開口,這個司寇家到底纏著多少事,四哥也這麼掛念。
要說四哥沒腦子,那是不可能的。陳家的孩子再不濟四書五經二十四史都是要讀的,各種曆史典故張口就來,權謀手段一樣不落。
司寇楚丞想要完全利用四哥做什麼,難度不小。
所以司寇楚曼的命一定關係到什麼,才會讓四哥這麼放在心上。
“害!阿陶這兩天過去幫忙了,我比較擔心他。”陳曄不在乎的擺手,也不是在意司寇楚曼,主要是她得活下去啊!
不管是植物人還是什麼的,活著就行。
“知道了。”就是擔心司寇楚曼。劉輕雲看了眼時間,現在去看一眼還能趕上去金陵的飛機,“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剛來~”陳曄眼巴巴的看著她,眼裡似乎有哀求。
“我知道了,你記得跟人家小姑娘道歉。”提起這件事劉輕雲又瞪了他一眼,就該把祠堂搬過來讓他繼續跪著。
跟周九良打招呼後劉輕雲就離開了,打電話問陶陽他們在哪裡,知道地址後打車過去了。
劉輕雲剛離開,劉筱亭就去了醫院,兩人恰好擦肩而過。
進了病房後沒看到小丫頭,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抽煙。
陳曄不滿的嚷嚷,“你有沒有人性啊!我還是個病人!”誰家好人在病房裡抽煙啊!
“得了曄子,你把人家侄女都搶走了,抽根煙不犯毛病。”欒雲平放下手裡給他帶的午飯,“九良怎麼過來了。”
“送雲雲過來的。”周九良也點了一根,狠吸了一口。
“她真的回不去了?”劉筱亭低聲問了一句,如果她還能回去,那他們怎麼辦?
那種失去的痛苦,他們還要再經曆一次嗎?
其實是可以的。
陳曄收起嬉皮笑臉,低沉了臉色。小五來這裡,原因太多,推手也太多,可是走到現在這步她回去的法子隻有一個……
“回不去了。”陳曄這話也不算騙人,那個法子小五做不到。
周九良愣神許久,直到指間的煙燒到了手才回過神來,無聲將煙頭扔到煙灰缸裡。
心裡是說不出的複雜和悲涼,所以她的生命隻能終止在明年之前嗎?
欒雲平給陳曄擺好飯菜,一言不發,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何九華倒是不太關心,更關心陳曄的身體,“曄哥,麒麟劇社你還能去嗎?”陶陽可都幾個月沒人對戲了。
陳曄拿著筷子看著他,眨眼再眨眼,“……忘了。”
忘了他還是個京劇演員了,他今年是不是還有三場京劇專場來著?
穿假肢能上台嗎?在線等挺急的。
欒雲平都無語了,“你說你這啥記性啊,受個傷還能把自己職業忘了。”
“沒事,問題不大。”陳曄腦筋一轉,突然有了個極好極好的主意,又喃喃道,“她去找司寇楚曼了,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劉筱亭聽到他的話,掐滅手中的煙起身離開了。
“曄哥,你故意的吧。”何九華被突然站起來的劉筱亭嚇了一跳,下次提醒的婉轉點不行麼。
劉輕雲來到郊外的一棟彆墅,不得不說這些人是真有錢,哪裡都有彆墅。
陶陽手裡無所謂的搖著鈴鐺,企圖召回司寇楚曼的靈魂,其實隻是在安慰一旁的司寇楚丞。
床上的司寇楚曼緊閉雙眼,臉上毫無血色。
誰都看不出她之前驕傲張狂的明媚模樣,此刻就像是一個玩偶躺在那裡,和死人沒有區彆。
“我是來晚了嗎。”劉輕雲禮貌性的敲門後推開,屋裡的氣氛很沉重,卻沒影響她的笑意,“司寇家主,我們彆來無恙啊。”
司寇楚丞扯了扯嘴角,“陳少主來看我笑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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