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聽到敲門聲,趕緊主動去開門。
門外,丁曉萌手裡提著一大袋水果,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費縣長一見,招呼她道:“小丁啊,稀客稀客,進來吧。”一眼看到她手裡提著水果,便不悅道:“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啊?小丁,此種行為不可取哦。”
丁曉萌滿臉堆著笑,輕聲道:“費縣長,天明空手來您家,我想怎麼都不應該呀。他怎麼能空手去彆人家做客呢?這多沒禮貌呀。所以,我替他買了一點水果。”
費縣長聞言,麵無表情哦了一聲。
丁曉萌的現身,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她剛才這一番話,隻要留心去聽,便能聽出來一些彆樣的意思。
恰好費縣長夫人從廚房出來,看見丁曉萌在,頗有些驚異地咦了一聲,“小萌,你怎麼來了?”
丁曉萌連忙起身叫了一聲,“鄧阿姨。”
費縣長夫人鄧芙蓉,是銀行副行長。平常是不下廚的。
費家在家吃飯的機會少。即便偶爾在家吃,也是由保姆做。
這次鄧夫人親自下廚,可見給了陸天明天大的麵子。
鄧芙蓉對丁曉萌不請自來顯然有些不悅,但她沒表現出來什麼,而是招呼女兒費琳,“琳琳,準備吃飯。”
陸天明走到桌邊,才發現桌子上隻擺了四副碗筷。
費縣長顯然也注意到了,不覺抬頭去看了妻子一眼。
鄧芙蓉反應很快,當即笑道:“哎呀,我沒料到小萌會來。琳琳,快去準備一副碗筷。”
雖說這一幕看似很自然,其實卻讓丁曉萌感受到了極大的尷尬。
很明顯,人家就是沒給她準備。
但是,這是費縣長家。她有一肚子的怨氣也不敢發泄。而且,她不想小不忍而亂了大謀。她隻能陪著笑臉道:“鄧姨,我早就聽說您有一手好廚藝,堪比五星大廚。今天有幸親口嘗到鄧姨您做的菜,我再無遺憾了呀。”
鄧芙蓉微微一笑,“小萌,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從小啊,就能看出來。你比一般孩子要多幾個心眼啊。”
丁曉萌謙虛說道:“鄧姨,您這樣誇我,我會找不到方向的哦。”
鄧芙蓉一臉正色道:“我可不是誇你。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吧?家屬院的人,誰不知道丁主任家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啊。”
丁曉萌道:“鄧姨,小琳也是個乖巧的孩子啊。”
鄧芙蓉接過去話說道:“這個你倒沒說錯。我們家小琳啊,我們對她的要求可沒丁主任那麼嚴格。女孩子嘛,相夫教子就好了。這在外打拚的事,都交給男人去做就好。所以啊,我們家小琳,就沒你那麼能乾。”
鄧芙蓉這一番誇讚,丁曉萌焉能聽不出話裡的意思。
她不就是在譏諷她沒有一個做女兒家的溫柔,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事業上了嗎?而且,她側麵表揚了女兒。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像丁曉萌那樣,安安分分做一個賢妻良母就是美德。
“琳琳,你去拿一瓶酒來。”鄧芙蓉吩咐女兒說道:“今天小陸是第一次來我們家,讓他陪陪你父親喝點。”
陸天明一聽要喝酒,趕緊推脫道:“鄧姨,我不會喝酒。”
他學著丁曉萌的口吻,稱呼鄧芙蓉姨。
“男人,怎麼能不喝酒?”鄧芙蓉笑笑道:“小陸啊,你可以少喝,但一定要能喝。酒這東西,今後對你的幫助會很大嘛。”
丁曉萌想起顧曉真對她說的話,陸天明之所以不喝酒,不是他不能喝,而是他出於一個做醫生的本能,知道酒喝多了,手會發抖。這對一個外科醫生而言,無異於判了死刑。
她趕緊說道:“鄧姨,天明真的不會喝酒。”
鄧芙蓉的臉色沉了下來,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問丁曉萌道:“小萌啊,聽你口氣,你與小陸很熟啊?”
丁曉萌解釋道:“鄧姨,我在苦水鄉掛職的時候,我們是同事。”
鄧芙蓉哦了一聲,問道:“僅僅隻是同事吧?”
丁曉萌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僅僅隻是同事。”
鄧芙蓉便笑了,眼睛看著陸天明道:“小陸啊,聽姨一句話,酒一定要慢慢學會喝。”
費琳去拿了一瓶茅台來,搗鼓好一陣沒打開。
陸天明便主動接過來酒瓶,幾下將瓶蓋打開了。
費琳看著他感激一笑,輕聲道:“謝謝你。”
桌子上,陸天明陪費縣長小酌,鄧芙蓉主動要求加入進來。而丁曉萌和費琳卻滴酒不沾。
陸天明有些意外,他知道丁曉萌是喝酒的。而且酒量還不少。在苦水鄉打牙祭的時候,每次都能看到丁曉萌端杯。
他便好意對丁曉萌說道:“丁書記,這茅台,你也嘗嘗呀。”
丁曉萌瞬間紅了臉,推辭道:“你陪好領導就行。我不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天明還沒反應過來,直愣愣說道:“你在苦水鄉不是喝酒嗎?”
一句話,問得丁曉萌羞愧不已。而一邊的費琳,卻在抿嘴微笑。
丁曉萌惱羞成怒道:“你呀,哪隻眼睛看見我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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