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魏龍便驚喜地問:“是天明吧?你在哪?”
“我回鄉裡了。”陸天明解釋著說道:“黨校學習結束了,專案組也解散了。魏書記,你去了人防辦了?”
“是啊。”魏龍高興地說道:“天明啊,你說,我這算不算修成正果?”
“恭喜魏書記。”陸天明由衷說道:“你在鄉政府工作了那麼多年,也該上去了。”
“我接受你的祝賀。”魏龍笑笑道:“天明,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陸天明苦笑道:“剛回來,就被李鄉長訓了一頓。”
“老李這人,就是脾氣不好。天明啊,你不要介意。老李這個人,脾氣怪,是頭順毛豬。以後啊,你在他下麵工作,要多注意一下,順著他走,一切都好。”
陸天明開玩笑道:“我要不順著他走呢?”
魏龍在電話裡歎了口氣道:“我不想看到大家打得頭破血流。天明,你是個有文化,有知識,有見解的人,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些關係。”
掛了電話,陸天明心情變得好了不少。
在陸天明看來,魏龍是個少有的正直乾部。
他在苦水鄉工作了大半輩子,從來就沒怨天尤人過。相反,他一直認為自己愧對了苦水鄉的人們。
魏龍的愧疚之情,也不是沒來由。
在他執掌苦水鄉後,苦水鄉一直沒有得到多大的改觀。魏龍把責任都歸咎在自己無能為力上。
就憑這一點,就贏得了陸天明的敬重。
當初,他提出苦水泉計劃時,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的,就是魏龍。
魏龍一心想改變苦水鄉的麵貌,最終還是抱憾而去。
山南縣在路遠離任後,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本來,老書記離任,新書記未來,縣裡的各項工作都要延後。特彆是人事乾部的工作,必須臨時封存。
但山南縣在書記缺位的情況下,人事乾部的調整工作卻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魏龍調任縣人防辦主任的塵埃落地。李亮接任苦水鄉書記位子的消息也呼之欲出。
讓陸天明不能接受的是,李亮一回來,就急著想將自己趕去當駐村乾部。
駐村乾部是縣裡幾年前定下來的規定。要求各鄉鎮的乾部,分流一部分下去各村駐村。
駐村乾部在村裡擔任第一書記,目標就是帶領村民發家致富。
駐村乾部的建議是好的。但現實中,由於駐村乾部水土不服,基本上看不到駐村乾部能帶領村民走上致富道路。
按照駐村乾部的規定,一旦駐村後,就得與村民同吃同住。輕易不得回鄉政府。
陸天明倒不是覺得與村民同吃同住有難度。他本身就是鄉下孩子出身,對鄉村的生活完全能夠適應。
他不願服從李亮的命令,是因為他知道,駐村乾部隻是一個擺設,而且因為各種各樣的規定,會捆綁住他的雙手雙腳。
李亮將他趕去當駐村乾部,就是不想看到他,覺得他礙眼。
而且,他有著明顯的報仇雪恨的意思。
突然,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曹春在這時候給他打電話,讓陸天明有些意外。
“兄弟,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曹春開門見山地說道:“縣裡重啟了招商局,我被安排擔任局長了。我想請你來幫我。”
陸天明嘿嘿笑道:“我去了,當副局長?”
曹春在電話裡哼哼唧唧半天,為難說道:“副局長可能有點問題。但你可以來當我的辦公室主任。”
“這是你的意思?”
曹春笑道:“是我的意思。”
陸天明嘿嘿地笑了,說道:“我去了,算是正式調過去,還是借調?”
曹春遲疑了一會,低聲說道:“先借調吧。過段時間,我再給你辦理正式調動手續。”
陸天明哦了一聲道:“對不起,我可能去不了。”
曹春驚疑地問道:“兄弟,你是有顧慮,還是”
“都不存在。”陸天明解釋道:“因為,我們鄉政府已經安排我去當駐村乾部了。”
“李亮安排的吧?”曹春試探著說道:“兄弟,我請你來擔任辦公室主任,是征求過上麵領導的意見的。杜副書記讚同我的意見。”
“對了,肖縣長也同意了。”曹春提醒他道:“還記得餘總嗎?我計劃著把餘總的啤酒廠項目,升級成為縣重點工程項目。這件事,就請你來全麵負責。”
“餘總啊,我記得。”陸天明笑笑道:“曹局長,我想問你,你是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曹春道:“當然是真話。”
“如果要我說真話,我就想說,這個啤酒廠的項目不靠譜。”
“不靠譜?”曹春吃了一驚道:“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餘總投資我們山南縣,打造衡嶽地區第一家啤酒廠家,這可是打破了衡嶽沒啤酒生產的曆史啊。肖縣長對這個項目特彆重視,指示我要不惜一切代價促進項目落地。”
“肖縣長對這個餘總知道多少?”陸天明笑笑說道:“曹局長,你對他又有多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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