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辦公室裡,遍地狼藉。
陸天明推門進去的時候,肖科正仰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聽到推門聲,肖科頭也沒動,怒吼一聲,“滾出去!”
陸天明出聲道:“肖縣長,脾氣很大啊。”
聽到是陸天明的聲音,肖科馬上坐正了身體,冷冷問道:“是你啊,你來做什麼?”
陸天明看一眼滿地狼藉,笑了笑道:“肖縣長,什麼事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
肖科苦笑著說道:“絕對不是我被免去常務副縣長職務的原因。”
陸天明哦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肖縣長怎麼會為這點小事發這麼大脾氣呢?這些人啊,都誤會肖縣長了嘛。”
“出事了。”肖科目光無神,喃喃說道:“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陸天明好奇地問了一句,“肖縣長,到底出什麼事了?”
“人跑了。”肖科道:“餘備跑了。”
“跑了?跑去哪裡了?”陸天明狐疑地問道:“肖縣長你昨晚不是還接待他了嗎?再說,他跑就跑,有什麼事啊。”
“你不知道。”肖科茫然地說道:“這老小子早就埋下了鬼胎了。我被他迷惑了啊。”
陸天明越聽越糊塗,試探著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肖科苦笑著說道:“餘備這老小子拿著我們給他的紅線圖,找銀行貸了三個億。卷款跑了。”
陸天明這才明白過來,他笑笑說道:“能跑哪裡去?昨天還在我們山南,他難道長有翅膀,飛了?”
“我們啊,都被他算計了。”肖科沮喪道:“老小子早就設計好了。昨晚從我們山南離開後,直奔機場,乘坐國際航班,飛去國外了。”
陸天明一聽,頓時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他貸款三億潛逃?”陸天明問道:“他是怎麼帶到這麼多款的?”
“他拿紅線圖做的抵押。”
“紅線圖?”陸天明試探著問他,“他買地付了多少錢?”
“騙子!”肖科咬牙切齒道:“他買地拿了一百萬。我們就是看他真心想在山南投資,所以忽略了他的陰謀。老小子放長線釣大魚,騙走了土地紅線圖啊。”
“一個紅線圖,就能讓銀行放款?”陸天明眉頭緊皺起來,“銀行的膽子不小啊。他們難道不怕錢追不回來?”
“因為是縣政府擔保的。”肖科苦笑著道:“我是看他真心想投資。又考慮到我們山南引進一家企業不容易,所以答應他擔保了。”
陸天明反而冷靜了下來,“這麼說,如果他餘備跑路了,這欠下的銀行貸款就要我們山南縣政府來償還了?”
“道理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因為,我們是無限連帶責任。”肖科歎口氣道:“如果不是曹春在我耳朵邊千保證,萬保證,我不會答應啊。”
陸天明心裡一沉,不覺罵了一句,“糊塗。”
餘備當初要來山南縣投資興建啤酒廠的時候,陸天明便感覺不靠譜。
先不說餘備不具備釀造啤酒的條件。啤酒生產,工藝相對複雜。而且,現在的啤酒市場,基本呈飽和狀態。新建啤酒生產企業,很難異軍突起。
其次,作為企業,首先要考慮的就是生產成本。
山南乃至衡嶽地區,都不是小麥產地。而釀造啤酒,最大的原料就是小麥。
當然,小麥可以從外地購買。問題是,山南交通並非十分發達。要從外地購買小麥來山南,物流成本太大了。
更致命的是,山南沒有大江大河,隻有涓涓細流。
而生產啤酒,水源尤其重要。
當時,曹春將餘備引進來,發出豪言壯語,要在衡嶽地區興建第一家啤酒生產企業的時候,陸天明就跟曹春提出過自己的疑惑。
但是,曹春譏諷他,目光短淺,小家子氣,難成大氣候。
陸天明那時候心裡就一直有個疑問,他感覺餘備投資山南縣,必有目的。
現在真相大白了。餘備利用山南縣引資心切的心理,他布局下一個陰謀,從山南縣一口氣騙走了三億的貸款。
“肖縣長就是為這事發脾氣?”陸天明冷靜下來,笑笑問他道。
“這不是小事啊。”肖科長歎一聲,“陸縣長,我願意接受組織處分。”
陸天明搖著頭道:“現在不要談處分的問題。如果餘備真是騙貸,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減少損失,追回貸款。”
“難啊。”肖科苦笑著道:“我得知,餘備這老小子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把一家人都悄悄移民去了國外。他現在自己也跑路了,去哪裡追?”
“知道他去了那個國家了嗎?”
肖科搖搖頭,“老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好。沒人知道。”
“你這消息又是哪裡來的?”
“我們散會之後,我就接到了曹春的電話。”肖科語氣沉重說道:“餘備老小子給曹春留下了一封信。曹春看到信後,立即給我打了電話。”
陸天明哦了一聲,淡淡說道:“要想找到餘備移民去那個國家,不難。肖縣長,這事先不要聲張,免得造成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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