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差點就忘記了,眼前的肖科,與死去的肖青良是堂兄弟關係。
肖青良臨刑前,怎麼沒想與他見一麵?
陸天明清晰地記得,肖青良曾當麵告訴過他,肖科是他發跡後,尋找到的第一把保護傘。
人窮的時候,狗都欺負。
人富了之後,叫花子都想上門認親。
烏鴉坳阻止陸天明救援的人是肖青良,表麵看,肖青良背後是李亮。其實,真正的幕後老大是肖科。
林蔭酒店涉外賣淫事件,就是肖科暗中通報給肖青良,讓他帶領一群失足婦女,敲門進行非法勾當,目的是搞亂全球研討會,製造國際影響,從而將責任歸咎在陸天明身上。
林蔭酒店賣淫事件暴露之後,肖青良便被收監,開始對他秋後算賬。
在肖科的心裡,肖青良就是一棵搖錢樹。
他需要他的財力來給自己的仕途鋪路。
事實上,肖青良為他的升官,確實做出了非常的貢獻。比如顏書記老婆喜歡的一塊和田玉,價值達三十多萬,就是他授意肖青良斥資買來送去的。
在費敏要調離山南縣,山南縣需要補缺新縣長之前,肖科先後從肖青良手裡就拿到了不少於五百萬的現金和財物。
而這一切,在肖青良的案卷中,沒有隻言片語。
肖青良被抓,究竟是因為他作奸犯科事發,還是有人在背後挖坑陷害。沒人說得清。
但有一個疑惑,肖青良這些年幾乎要將自己洗白了,為何在最後關頭會身陷囹圄。更讓人不解的是,他居然為此丟了命。
曾有傳說,肖青良是肖科的白手套。但陸天明留心了一下山南縣這些年重大工程,卻沒發現有肖青良的身影。
這就證明他是肖科的白手套,完全是空穴來風。
不過,側麵證實了肖科對肖青良隻有索取,而毫無付出。
“死人的東西,留著乾嘛?”肖科厭惡地看了一眼包裹,自作主張道:“我叫人拿去丟了。”
陸天明製止他道:“裡麵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隨便就丟了。這對死者來說,不尊重吧?”
“他這種人,值得尊重嗎?說實話,我都為我們肖家出了這樣一個壞東西感到臉紅。”
陸天明突然問他道:“你知道肖青良伏法了?”
“這麼大的事,誰不知道啊。”肖科不屑地說道:“外麵都傳翻天了。”
陸天明哦了一聲道:“肖青良被判死刑,你不感到意外?”
“有什麼好意外的。他都把臉丟到國外去了。”肖科氣憤說道:“上麵領導非常惱火他在林蔭酒店搞出來的事。他不死,都沒天理了。”
“林蔭酒店的事,再大也不至於讓他丟命。”陸天明歎口氣道:“他或許是命該絕了。”
陸天明不同意肖科將肖青良的遺物丟了,讓肖科多少有些心慌。
畢竟,誰都不知道肖青良留下了什麼遺物。
遺物是看守所寄過來的。據說是肖青良生前的特彆交代。
肖科來辦公室找他,是因為苦水鄉發來了請帖,邀請山南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參加苦水鄉的開工典禮。
苦水鄉改造建設計劃獲批後,彭淙壁頂住壓力,將原來的苦水鄉政府周邊建築拆了個精光。
一座現代化的新型小城鎮將在苦水鄉大地拔地而起。
“小陸,我這裡接到了不少投訴,都是關於彭淙壁的。苦水鄉群眾對老彭的怨聲不小啊。”肖科不叫陸縣長,也不叫他全名,而是用了“小陸”這樣的一個稱呼。
很顯然,他不是隨意叫出來的。他這樣叫,彆有用意。
陸天明勝選上位,徹底粉碎了肖科上位的夢想。
從那一天起,陸天明就成了肖科最大的冤家。
肖科很後悔,他怎麼也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陸天明,會一騎絕塵超過他。
在陸天明免去他的常務副縣長職務之後,他們之間的矛盾,似乎肉眼可見了。
但是,無論何時何地,陸天明始終一如既往地表示對他的尊重和客氣。反倒是肖科,除了尷尬之外,就是怨恨。
免去常務副縣長之職後,肖科被安排負責縣政府辦的工作。
苦水鄉的邀請函,第一個到達的地方就是縣政府辦。
“苦水鄉的情況我知道一點。”陸天明提醒肖科說道:“過去,就沒有一個規劃建設,都是隨意來的。衛生院、學校、糧站,各自為政,互不相乾。老百姓更是隨心所欲,隻要有關係,就可以找塊地建一座房子。”
肖科道:“過去是曆史原因造成的。誰都不怨。問題是,我們現在要搞好乾群關係,免得工作被動。”
“被動了?”陸天明隨口問他道。
“你還不知道啊?”肖科一臉吃驚的表情。“有群眾阻止拆遷,這個彭淙壁不解釋,不宣傳,強行拆遷。結果雙方打了起來。彭淙壁下命令抓了三四個群眾啊。”
陸天明眉頭微皺道:“真有這樣的事?老彭確實衝動了。”
“是啊。”肖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聽說,現在鄉派出所每天都被群眾堵著門,要求放人。派出所怕出事,從縣局抽調了防爆大隊過去幫忙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