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憲嫄的房門被打開的瞬間,一股淡雅清新的氣息撲麵而來,劉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將袁業隆小心地扶到床上側躺後,憲嫄又一次催促道:“你趕緊幫我師傅檢查一下,看看他到底還有哪裡受傷了,我先去尋金瘡藥。”說完,他便像一陣風似的飛奔出去。
當他慌慌張張地衝到床邊,看到上身赤裸著的袁業隆時,不禁失聲驚叫一聲。
隨即便用手捂住雙眼,急急地轉過身去,反手將藥瓶和繃帶遞給了劉駿,臉上露出幾分難為情,說道:“給,趕快給我師傅上藥吧。”
劉駿接過憲嫄手中之物,不禁上下仔細端詳了他一番。心裡覺得愈發奇怪,暗自思忖著就這點傷都能把他嚇成這般模樣,和在臨川時那個果敢堅毅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啊。
劉駿一隻手緊緊按住袁業隆的箭傷處,另一隻手穩穩拿住箭頭,猛地一下將箭狠狠拔了出來。
袁業隆因劇痛忍不住叫出了聲,劉駿則連忙給他迅速地上藥並裹好繃帶。
在劉駿忙碌的時候,憲嫄在一旁焦急地來回踱步,心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估量著應該差不多處理好了,憲嫄便急切地問道:“好了沒呀?”
劉駿回應道:“好了。”
憲嫄又趕緊說道:“那你把帷簾放下來吧!”
劉駿應道:“好了。”
這時,憲嫄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臉焦急地問道:“牛三,我師傅傷得嚴重嗎?有沒有生命危險啊?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吧。”
“袁兄的身上有一處因箭傷導致的傷口,還有兩處刀傷。”劉駿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他能否蘇醒過來,還得看運氣。
隻是,大夫是萬萬不能請的,要是因此而暴露了行蹤,彆說袁兄活不成,恐怕整個府邸都要跟著遭殃。”
聽到這番話,憲嫄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一會兒就已是淚眼朦朧。哽咽著說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師傅受罪,讓他這樣等死嗎?”
瞧著他如此傷心難過的模樣,劉駿也不禁心生憐憫,輕聲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憂心,袁兄雖說受傷頗重,但慶幸的是並未傷到關鍵之處。這幾日悉心照料調養,他康複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聽到這話,憲嫄稍微回過了神來,他的目光凝視著劉駿,帶著一絲疑惑和急切地問道:“牛三,你為何會與我師傅在一塊兒啊,你們很相熟嗎?”
劉駿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算是相識吧,方才我們在街上相遇,那時他正被人追殺,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見到他時,他已然是這番模樣了。”
憲嫄聽完,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感激之情,他想著原來是牛三救下了師傅。於是說道:“如此而言,便是你救下了我師傅,既然這樣,請受我一拜。”說著,他便毫不猶豫地跪地拜下。
劉駿眼明手快,迅速伸手扶住他的手腕,肌膚一經碰觸,憲嫄慌忙縮回雙手,臉頰不由自主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
劉駿稍稍遲疑了片刻,說道:“應當講,是你救了我。”
憲嫄一聽,有些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你也是罪犯了?”
劉駿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這麼說吧。”
憲嫄緊接著追問:“那你犯了什麼罪?”
看著劉駿沉默不語,似乎在沉吟著不知如何回答,憲嫄善解人意地講道:“嗨,不想說就算啦,你既然跟我師傅相識,那想必你也不會是個壞人。而且在臨川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呢。
這幾日京城也不知道在追捕什麼人,外麵整天吵吵嚷嚷的,你暫且就住在這裡,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出去吧。”說著,他用手指了指套間裡的另一個房間。
劉駿心裡琢磨著此時出去確實太過危險了,便微微頷首點頭,起身朝著那間房間走去,當看到裡麵的情形,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那簡易的小床上鋪著粉紅色的鋪蓋,那粉色是如此的鮮豔,仿佛在訴說著女性的柔美。
床畔還有一個小巧的梳妝台,上頭整整齊齊地擱置著胭脂水粉等物件,這些東西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讓他有些恍惚。此外,還有一個衣櫥立在那裡,
他實在是很想拒絕這間充滿女性氣息的房間,然而當看到憲嫄那張充滿熱忱的臉龐,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都難以說出口。
憲嫄笑著問道:“怎麼樣,還行吧。”
劉駿有些尷尬地回應道:“呃,挺好的。”
憲嫄接著說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我讓下人去準備飯菜。”
待憲嫄的身影漸行漸遠後,劉駿情不自禁地開始仔細打量起整個房間,不論從哪個視角去看,這都無疑是一間女子的房間。
在房間裡待的時間越久,他心中的不安就愈發強烈。經過反複思量後,他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伸手打開了衣櫥。
當他看到裡麵那些粉粉嫩嫩、花花綠綠,男女皆有的衣裳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王兄弟竟然是個有著女兒癖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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