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既定,劉駿的心頭卻似壓著更為重要的事情,便決定讓劉燁自行召集蕭奇等人,到議事廳商議攻取臨川城的事宜。
會上,劉燁鏗鏘有力地說道:“為成功拿下整個臨川郡,我們製定了先安內再攘外的策略。
這第一步已然順利達成,如今我們已穩固了軍心,將南康和廬陵牢牢地攥在了手中。
這第二步便是拿下臨川城。臨川城相較於南康、廬陵二城更為堅固,倘若強行猛攻,以我方兵力固然能夠攻克,但損失也定然極其慘重。”
李曆年聽聞,忍不住插嘴說道:“我們可以施行長期圍困的策略嘛,隻要城內斷了糧,他們必定會乖乖投降的。”
而劉燁卻搖了搖頭,說道:“圍困實非長久之計,若是劉劭獲知了消息,必然會派遣大軍來襲,因此我們沒有充裕的時間,必須速戰速決。
最為妥帖且傷亡最小的辦法,便是引誘敵軍出城,在城外展開決戰。”
明金麵露憂色,言道:“倘若他們死守住城池不出,這可如何是好?”
劉燁道:“臨川城主將薛安都,雖勇武過人卻謀略不足,否則也不至於連失兩座城池。而且此人向來自負,聽不得他人的侮辱之辭。”
蕭奇恍然大悟道:“王爺是說讓我們開口挑釁,誘其出城?”
“正是這樣,隻要他出城遠追,我們就從兩城調兵,直襲他的老巢。”劉燁自信滿滿地說道。
蕭奇等人麵麵相覷,齊聲問道:“如果他出了城卻不追擊,那該如何是好?”
劉燁卻麵帶微笑,輕鬆地說道:“這就得仰仗幾位的表演天賦了。”
眾人先是忽地怔愣,片刻之後,待回過味兒來,旋即會心一笑,緊接著便就明日應當如何行事展開了一場細致周全的研討和安排。
此時,劉駿正與憲嫄閒庭信步於廬陵城的一處花園之中,微風輕拂,枝葉搖曳。
憲嫄抬眸,隻見劉駿麵色略顯沉重,不禁開口問道:“休龍,為何你不參與討論攻取臨川城之事?”
劉駿微微仰頭,望著遠處朦朧的山巒,緩緩說道:“有小燁在,此事我自是放心的。隻是明日臨川城這一戰,無論勝負,我朝皆會陷入困境。”
憲嫄聽聞,蛾眉緊蹙,遂追問:“莫非收回臨川還會對我們不利?”
劉駿耐心解釋道:“將其收回固然是好事,然而此消息一旦傳出,不但劉劭會興兵來攻,就連北魏亦會反擊報複,還有吐穀渾。
雖說近些年來吐穀渾已向我朝稱臣納貢,可一旦得知朝廷內亂以及我朝與北魏交戰之事,難保其不會伺機而動,趁機入侵。”
“倘若能夠提前洞察敵軍動向,知曉他們將會攻擊何處,從而提前做好防備,那我們豈不是能占據極大的主動優勢?”憲嫄思索著說道。
“是啊,我斷言雍州襄陽定會成為他們下手的首要目標。
襄陽地理位置絕佳,素有‘華夏第一城池’之稱,橫跨荊、豫兩地,掌控南北要衝,乃是掌控長江中遊、經營中原的關鍵據點所在。
並且一旦襄陽淪陷,敵軍便能順勢侵入雍州,進而對雍州其他地域展開攻擊與占領。”
“那就趕緊通知雍州刺史做好籌備啊。”憲嫄急切地說道。
“我又何嘗不想呢,隻是雍州刺史藏質到底是傾向於劉劭,還是偏向於我,我當下全然不知。
倘若他是劉劭的人,那信件過早送達,便會暴露我們現今的行動,到時可就追悔莫及了。”
“你給藏質寫了一封信函?”憲嫄好奇地問道。
“是啊。”劉駿回應道。
“可以給我看看嗎?”
“好啊。”劉駿應著,隨即便從懷中掏出信件,遞給了憲嫄。
憲嫄仔細看完後,說道:“其實明日臨川城這一戰,你是胸有成竹的,之所以一直未將信送出,隻是在擔心藏質的態度和送信人的安全吧?”
劉駿微微頷首,歎道:“沒錯,所以待臨川之事告成,我打算親自前往。”
“可是明日臨川城一戰你要親自指揮,並且臨川郡全數收複後,尚有諸多事務需要你親自去處置。”
“是啊,這著實是當下棘手之事。”劉駿滿臉愁容,深深歎息。
看著劉駿這般愁苦,憲嫄打趣道:“休龍,你不必如此憂心,說不定今日令人煩擾之事明日就迎刃而解了呢。”
明白她這是在寬慰自己,劉駿勉強點了點頭。
憲嫄接著說道:“明日你需親自督戰,這封書信隨身攜帶難免會有遺失之虞,我覺得還是先由我替你保管為好!”
劉駿聞言點頭同意,隨即將信遞給憲嫄。恰在這時,路淑媛派來傳信之人正好尋到了這裡,把王偃已應允兩人婚事的消息告知了劉駿。
劉駿聽聞,欣喜若狂,而憲嫄則在一旁麵露嬌羞之態。
劉駿說道:“嫄兒,王刺史應下了,等臨川這一戰獲勝,我便娶你,可好?”
憲嫄輕輕地點了點頭,那一抹溫柔的回應仿佛給了劉駿無儘的動力。
此時,夜的帷幕尚未完全褪去,而新的一天已然在希望與期待中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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