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婁依和慕信的喧鬨爭吵聲中,憲嫄驀地睜開了雙眼,側頭盯著慕信的背影,使勁回想往事,可腦海中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她滿心的迷茫與困惑。
慕信聽到那蔞依要去告知太後,不由得心生懼怕,他轉過頭來,恰巧看到憲嫄正在盯著他,不由得大為吃驚。
憲嫄緩緩坐起身,眼中滿是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慕信連忙恭敬地答道:“屬下叫慕信。”
“屬下?那我又是誰啊?”憲嫄皺起眉頭。
“屬下隻知可汗稱呼姑娘為憲嫄。”慕信低著頭,心裡暗自揣測著這位姑娘為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聽到“可汗”這個詞,憲嫄愈發茫然了,繼續問道:“我如今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啊。”
“姑娘,你身在吐穀渾王宮之中。”慕信小心翼翼地回答,偷偷觀察著憲嫄的表情。
“那我是吐穀渾人嗎?”憲嫄的目光中透著緊張與不安。
“姑娘是可汗從劉宋帶來的。”慕信如實說道,心裡卻在想這位姑娘怎麼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哦,那看來我便是劉宋人了,你口中所說的可汗可是叫利延?”憲嫄心中充滿了疑問,試圖從慕信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
慕信也不覺得奇怪,怎麼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反而知道可汗的名字呢,便說道:“我們可汗叫慕延,利延是可汗的表字。”
“那關於我,你還知道些什麼呢?比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致使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又為何來到這裡呢?”憲嫄急切地追問著,渴望能從慕信這裡得到答案。
“其他的屬下就不知道了。”慕信無奈地搖搖頭。
“那利延呢?他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啊?”憲嫄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可汗帶兵出征去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屬下也不知。”慕信低下頭,不敢正視憲嫄的目光。
“那我自己出去問問彆人吧,或許有人會知道呢。”憲嫄說著就要起身下床。
“不行,您不能出去。”慕信急忙阻攔。
“為何不能出去?”憲嫄不解地看著慕信。
“可汗命屬下要保護好姑娘。”
“難道有人要害我嗎?”憲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這個,這個屬下就不知了,可汗隻說他未回來之前,姑娘不能出這宮門。”
憲嫄聽完慕信所言,心中難免湧起一陣失落,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臉頰上那熱辣辣的痛。
於是開口問道:“剛才我似乎隱約聽到你和一個女子在爭吵,她還打了我一巴掌,她是誰啊?為何要打我呢?”
“她是那蔞部的郡主,名為那蔞依,至於具體為何要打姑娘,這個,這個屬下確實不知。”慕信說話時眼神閃躲,生怕憲嫄繼續追問。
“好吧,不如你再去把她叫來,她既然動手打我,想必她知道些什麼情況。”
“不必叫了,本郡主來了。”話音剛落,憲嫄和慕信順著聲音來處看去,隻見走在前麵的是個穿著儘顯高貴奢華的婦人,而那蔞依和一個丫鬟則緊緊跟在其後。
憲嫄望著婦人那緊抿的薄唇和狹長的鳳目,不禁也生出了幾分畏懼之意。
慕信則是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跪地:“拜見太後。”
這婦人便是慕延的母後西平太後,隻見她緊緊地盯著憲嫄,厲聲道:“慕信,你們可真是守口如瓶啊,王宮裡竟然藏有一個異族女子,哀家現在才知道。”
慕信連忙回道:“太後,微臣並非有意隱瞞,隻是,隻是可汗有過吩咐,所以,微臣不敢擅自稟報。還望太後恕罪!”
西平太後冷哼一聲,說道:“哼,可汗的吩咐?難道這王宮之中,哀家就做不了主了?”
憲嫄已然下床行禮道:“太後息怒,我想慕信也隻是在奉命行事,若是太後認為民女不該在這宮中,民女即刻出宮便是。”
西平太後向前邁出幾步,走到憲嫄跟前,圍著她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目光如刀般上下打量著她,說道:“果然是個天生麗質的美人兒,難怪延兒那向來冷漠的人也會為你心動。
想出宮,沒那麼容易,說吧,你到底是不是劉宋派來的奸細?”
“太後,我對從前的事情一點兒也回憶不起來了,甚至連我自己叫什麼名字都記不得了。不過,我想,利延或許是知道的。”
“利延?延兒的名字也是你這賤婢能稱呼的嗎?嗬,真是可笑,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怎麼偏偏就記得延兒的名字?”
“利可汗幾乎每日都會在我耳畔念叨自己的名字,還給我講了許多故事,所以他的名字我也就記住了。
雖說我處於昏迷之態,可意識也有清醒之時,隻是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
太後若是不信,待可汗回來,一切不就都明了了嗎?”憲嫄努力解釋著,心中期盼著太後能夠相信自己,又擔心太後會因此更加惱怒。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等延兒回來,你以為你就有了護身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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