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抵達南安王府時已近黃昏,憲嫄抬腳邁進王府的一刹那,心頭便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放眼望去,隻見府內四處都站立著守衛。整個王府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壁壘所環繞,從高高的院牆到各個通道,皆被嚴密把控。
沿著寬闊的步道,能看到精心布置的景致。
花園中,各種奇花異草錯落有致地生長著,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不遠處,一方清澈的池子波光粼粼,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芒。池邊的假山造型彆致,為這方空間增添了幾分雅致與韻味。
然而,在這看似寧靜美好的表象之下,那無處不在的守衛以及凝重的氣氛,無不昭示著這裡的戒備森嚴與深不可測。
正當她沉思之際,一位身著管家服飾的人匆匆跑了過來,說道:“王爺,趙公公在此久候,見您遲遲未到,便先回宮稟報去了。”
憲嫄見狀,知曉他們似有要事相商,便識趣地自行移步走到了彆處。
拓跋餘問道:“趙公公有說所為何事嗎?”
管家垂首回道:“並沒有。”
“好吧,本王稍後自會進宮麵見父皇。陳緒,明天清晨你就派遣使者攜帶這兩樣東西,分彆前往吐穀渾和劉宋。
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吐穀渾王慕延和武陵王劉駿的手中,讓他們一個月內交出襄陽城和臨川郡,如若不然,這位王姑娘的性命恐怕就難保了。”說著,拓跋餘將鳳凰釵和銀笛遞給了陳緒。
拓跋餘繼續說道:“就在本王的耳房給王姑娘收拾出一間房屋。她若有何需要,儘量滿足她的要求。這王姑娘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萬不可有失。”
陳緒連忙低頭應道:“是,王爺。”
吩咐完,拓跋餘目光投向遠處的憲嫄,凝視片刻後,隨即轉身進宮去了。
不多時,管家陳緒就走到了憲嫄身旁,開口說道:“王姑娘,您的臥房已經收拾妥當了,請隨我去看看吧。”
看到陳緒如此客氣,她的心裡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自己明明就是人質,怎麼莫名有一種被當成貴賓的感覺呢。
跟著陳緒來到臥房,憲嫄踏進房間瞅了一眼,大紅的帷幔、床鋪和錦被讓她心裡愈發地不安起來,慌慌張張地倒退著走了出去。
陳緒見她如此反應,心中不解,以為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地方,於是說道:“王姑娘倘若還有什麼短缺的,儘管吩咐便是。”
憲嫄匆忙應道:“不,沒有了,您先去忙吧,我,我想一個人走走。”
而此時拓跋餘也抵達了太武帝拓跋燾所居的太華殿。
瞧見太武帝正隨性地坐在寢宮的榻上,拓跋餘趨前施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趙德誌說你不在府邸,去做何事了呀?”太武帝旋即示意拓跋餘落座於下方的椅上。
“太仆寺的人前來稟報說有不少馬匹腹瀉,兒臣聽後便去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
“可查出什麼緣由了嗎?”
“乃因飼養環境頗為潮濕,現已命馬官暫行將馬匹轉移,待鋪設乾燥墊料後再移回。”
“這些軍馬可是我朝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克敵製勝的關鍵倚仗,斷不可出現任何差錯。”太武帝輕抿了一口茶,而後問道:“已然將劉宋前來請求結盟的特使冷落了數日,對於如何回複,你可有盤算啊?”
“兒臣以為,大可以應允他們的請求。原本我們借助馮佐林,就是為了引發劉宋朝廷的內亂,再借劉劭之力除去劉駿。
怎知劉劭這般無能,居然連連敗退。臨川、梁州、台州接連被劉駿所占據,倘若繼續讓劉駿壯大,最終奪取了皇位,那麼這個敵人可就太難應對了。
劉劭此時請求結盟,無非是懼怕他在應對劉駿時,我朝趁機南下侵占他的領地。
既然我們雙方的目標相同,都是旨在除掉劉駿,那麼暫且先應允他的請求又有何不可呢?”
“你所言甚為有理,整個劉宋朝廷之中劉駿可說是智勇雙全,比其劉劭可是強了百倍。倘若劉劭真能消滅劉駿,那整個劉宋豈不就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嗎?”
“父皇所言極是。”
“然而這般輕易應允他們的請求,我們的意圖又未免太過明顯了。”
“兒臣自然會向其提出幾個無關緊要的要求,好使他們放鬆警惕。”
“嗯,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置吧。”
“兒臣領旨。”
“聽聞魯秀擒獲了吐穀渾慕延的王後?”
拓跋餘聽到父皇提到憲嫄,心頭不禁一顫,說道:“是,不過隻是個尋常女子罷了,兒臣想來,她應是沒什麼用處的。”
“那就任由你處置吧。”太武帝揮了揮手說道。
“謝父皇。”拓跋餘強自鎮定,趕忙行禮謝恩,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退下吧。”
“是。”拓跋餘應聲道,隨後匆匆轉身離開宮殿。他一路疾行,前往館驛去見了江湛。
江湛一見拓跋餘,趕忙問道:“王爺,針對我朝提出的結盟一事,貴國到底是怎樣的想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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