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憲嫄滿心欣喜,以為自己終於能夠逃脫困境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慢著。”
眾人皆是一驚,隻見拓跋餘不緊不慢地緩緩走來,守城官兵嚇得渾身直哆嗦,趕忙解釋道:“王爺,這是送親的隊伍,小的尋思著若是誤了吉時,那可就毀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而且瞧這送親的人都是男子,小的原本想著向王爺您請示之後再做定奪,可一直沒見著王爺您的身影,所以小的才鬥膽先做了決定,還望王爺恕罪。”
拓跋餘冷哼一聲:“你倒挺會給自己找借口。”
楊管家趕忙趨前,躬身行禮道:“王爺,小姐今日出嫁,還望王爺您高抬貴手,行個方便。”
拓跋餘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向花轎,掀開轎簾。
轎中的憲嫄緊緊攥著手中帕子,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濕。心裡不住地念叨:“千萬不能被識破,千萬不能被識破。”
拓跋餘揭開她的紅蓋頭,憲嫄眼中滿是驚恐,望向他。隻見她臉上妝容怪異至極,紅白交錯,原本精致的五官被塗抹得全然認不出。
拓跋餘眉頭緊蹙,冷聲道:“這是哪家新娘竟這般模樣?”
憲嫄強作鎮定,輕聲道:“小女天生麵容醜陋,所以多施了些脂粉,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拓跋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她,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笑意:“確實不是本王要找之人,放行。”話雖如此,可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將花轎往南安王府抬去。
在場眾人皆被拓跋餘的強大氣勢震懾,無一人敢出聲阻攔。
毫不知情的憲嫄還以為自己真的蒙混過關,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她安靜地坐在花轎中,盤算著等出了城就尋機逃走。
然而,隨著花轎的移動,她漸漸察覺出異樣。周圍環境愈發安靜,根本不像是出城的方向。
憲嫄的心再度懸起,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轎簾的一角,試圖查看外麵的情形。這一瞧,她瞬間嚇得麵無血色。她驚覺自己竟被抬進了南安王府。
憲嫄方寸大亂,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萌生出逃跑的念頭,可又深知在這南安王府中根本無路可逃。就在這時,花轎停了下來,憲嫄走了出來。
拓跋餘立在不遠處,瞧著她驚惶的模樣,嘴角浮現出一縷得意的笑紋。
憲嫄實在難以置信自己都裝扮成這副模樣了,拓跋餘還能將她認出,於是鼓足勇氣說道:“王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隻是吳員外家的閨女,並非您要找尋的人呐。”
拓跋餘冷哼一聲:“你覺得這般小伎倆能蒙騙本王?你的那雙眼睛,本王豈會認錯。”
憲嫄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拓跋餘緩緩靠近,眼神中滿是壓迫之感:“王姑娘,自你在青樓戲弄本王之時,你就該料到會有何種下場。”
“王爺,我知錯了,請您饒我這一回吧。”
“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本王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隻是一時貪玩,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以為本王會輕易相信你的言辭?我早說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此番若饒了你,莫不是讓你愈發肆意妄為。”見憲嫄驚恐萬分的模樣,接著說道:“王姑娘,你可會水?”
“不會。”
“那正好,本王便好好教教你。”言罷,一把拽起憲嫄就朝著王府的池塘大步走去。
到了池塘邊,憲嫄憶起碧芳島上落水的情形,愈發死命掙紮,高呼道:“王爺,我確實知道錯了,求您千萬彆把我扔下去。”
拓跋餘冷冷一笑:“如今才知道害怕?晚了!”
憲嫄驚得花容失色,雙手緊緊環住他,大聲叫嚷:“求你饒了我吧,往後我絕對不敢了。”
拓跋餘看著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稍有觸動,可臉上依舊是那冷酷的神情:“哼,本王今日定要讓你長長記性。”言罷,手一用力,憲嫄便掉進了水裡。
憲嫄落入水中,刹那間驚慌失措,冰冷的池水瞬間將她緊緊包圍。她拚命撲騰,水花四濺,嘴裡不停呼喊著救命。
拓跋餘佇立岸邊,看著在水中苦苦掙紮的憲嫄,心中那一絲不忍愈發強烈。但想到憲嫄的逃跑和戲弄,他硬是狠下心腸沒有即刻施救。
就在憲嫄的力氣逐漸耗儘,開始往下沉時,拓跋餘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他縱身躍入水中,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被救上岸的憲嫄渾身濕透,麵色慘白,不停地咳嗽著。
拓跋餘瞧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說道:“王姑娘,希望你此次真能記住教訓,不要再妄圖逃離本王。”
憲嫄虛弱地點著頭,眼中滿是淚水與恐懼。
拓跋餘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說道:“這次就當給你個小小的懲戒,若再有下回,可不會這般幸運了。”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憲嫄瞧著他遠去,哆嗦著身子朝自己的房間蹣跚而去,匆忙換上乾淨的衣物,躺進被子裡。可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渾身發冷,仿佛那冰冷的池水還緊緊包裹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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