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支駛向南陽的車隊之中,除了憲嫄外,還有吐穀渾的使者。
從使者踏入南安王府的瞬間,他的行蹤就被每日都會到南安王府探查情況的蕭奇注意到了。
於是,蕭奇急忙返回客棧,向雲俚講述了所看到的一切。
雲俚說道:如此看來,慕延和我們王爺達成了合作,並且成功占領了南陽。”
“沒錯,現下時間緊迫,我們得儘快行動了。”
“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出發吧。”言罷,兩人便即刻動身朝城外而去。
待他們出發後不久,送憲嫄到南陽的一行人行到午時,來到了一處交通要道。
此處乃是專門供往來行人停歇的地方。設有幾個簡易的酒棚。
就在這時,隻聽一人高聲喊道:“諸位官爺,外邊日頭這般大,進來喝些酒解解渴啊。”
眾多士兵聽到這話後已然開始咂嘴,然而吳參軍不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那說話之人的聲音竟是如此熟悉,憲嫄趕忙掀開馬車的帷布,乍見之下,她不禁又驚又喜。
原來,說話之人竟是蕭奇,而在他身旁還站著雲俚。此時二人已然是一副酒倌的裝扮。
見吳參軍仍在遲疑,憲嫄開口道:“吳參軍,我也有些口渴了,不妨讓大家解解渴再繼續前行吧。”
“既是王妃發了話,那大家就暫且歇息歇息,但切不可貪杯。”
眾人齊聲回應道:“是。”緊接著便坐到桌旁,大聲叫嚷道:“店家,趕緊上酒,可真是把老子渴壞了。”
蕭奇趕忙吩咐道:“官爺稍安勿躁,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說著,又對幾個夥計下令道:“沒聽到官爺的話嗎,趕快的,給各位官爺上酒,再上幾個小菜。”
那幾個夥計連連應聲“是”。一壇壇燒酒、碗碟接連不斷地被抬上了桌,士兵們由於口渴難耐、饑餓至極,瞬間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這時,吳參軍見憲嫄既不飲酒,也不夾菜,心中不免起疑,便問道:“王妃為何不吃,是飯菜不合口味嗎?”
“哦,我不餓,而且我向來不擅飲酒。內掌櫃,煩請給我上碗水吧。”
雲俚雙手捧著碗走了過來,將其遞給憲嫄,笑著說道:“放心喝吧,這水可不會讓人醉倒的喲。”
憲嫄也笑了笑,接過她手中遞來的碗,一飲而儘。
見憲嫄也喝了水,吳參軍的疑慮才漸漸地消除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些士兵逐漸感到頭腦昏沉,趴在桌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勉強還保持清醒的士兵笑著說道:“叫你少喝點,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像頭豬……”話未說完,他自己也像豬一樣趴下了。
目睹著一個個士兵相繼倒下,吳參軍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趕忙起身朝蕭奇走去。怒喝道:“你在酒中下了藥?”
蕭奇站在一旁嬉笑著說道:“不過是些許蒙汗藥罷了,現在才察覺,太遲了。”
吳參軍抽出佩刀,砍向蕭奇,怎奈此刻他體內的藥性也已發作,不僅頭腦昏沉,而且四肢乏力。隻聽“撲通”一聲,他便栽倒在了地上。
蕭奇撿起吳參軍掉落在地上的刀,準備就此結果了他的性命。
憲嫄趕忙叫道:“蕭大哥,手下留情,莫要殺他。他護送我到這裡,我已是感激不儘了。”
蕭奇停了手,吳參軍有氣無力地講道:“王妃,你倘若不去南陽,城中百姓定然會慘遭屠戮。”
憲嫄思忖了片刻,問道:“蕭大哥,你這裡可有紙筆?”
“有。”蕭奇隨即轉身到櫃台處取來了記賬用的紙和筆。
憲嫄接過,寫道:“吾今已脫困。特修此書,以告君知。萬望君勿傷城中百姓。百姓無辜,不應受無端之禍。此乃吾之所願,亦為仁善之舉。
憲嫄敬上。”
寫完後,憲嫄將其放在吳參軍身旁,說道:“你將這東西交到慕延手中,我想城中的百姓便可逃過此劫。”
蕭奇擔心拖延時間越長,可能會發生變數,於是說道:“雲俚、王姑娘,咱們趕緊走吧,以免橫生枝節。”
二人齊聲應道:“好。”於是,三人便翻身上馬,朝著劉宋的邊境疾馳而去。
途中,雲俚不解地問道:“憲嫄,他們怎麼叫你王妃啊?”
憲嫄不由得有些慌亂,急聲說道:“南安王說我與他舉行婚禮後便會放我回劉宋,所以我才答應與他成親,這是做不得數的,他們卻不知情,所以就隨口這般稱呼了。”
雲俚滿是驚訝地問道:“啊,這麼說你們果真拜堂行禮了?”
“是啊,後來他倒是對我說過行了禮那就是真的了,不過那時是因為我得罪了他,所以那肯定是他的氣話。”
“這個不是”
蕭奇連忙打斷雲俚的話,說道:“雲俚,你說了那麼多話,身體還吃得消嗎?”
憲嫄關切地問道:“是啊,雲俚,你的傷勢痊愈了嗎?那日瞧你傷得那般重,可真是把我嚇壞了。”
“已經好多了,多虧了蕭大哥的悉心照料。”雲俚一邊說著,一邊向蕭奇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蕭奇頓時感到有些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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