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帶著嬪妃們匆匆折返回來,還未進殿,便聽見隱隱的哭泣聲傳來。
當她們踏入殿內,看到太武帝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周圍的人滿臉悲戚,皇後頓時淚如雨下,哭得更加不可收拾。
皇後哭道:“陛下,您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這樣突然離臣妾而去了呢?您讓臣妾往後可怎麼辦啊?這江山社稷又該如何是好?”皇後悲痛欲絕,幾欲暈厥。
眾嬪妃們也哭聲震天,悲泣之聲在殿內回蕩。
麗瑩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這一切,心臟怦怦直跳。她趁著混亂之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眼前的局勢。
她的眼神快速地掃視著周圍,尋找著最佳的時機。當她看到眾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無人注意到她時,她悄悄來到嬪妃之中,也跪地哭泣起來。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與其他嬪妃一樣悲傷,心中卻在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正當她抬眼偷看向拓跋餘時,發現他那陰鷙的眼光也正好看向自己,麗瑩心中一驚,趕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此時,麗瑩隻覺後背發涼,冷汗直冒,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心跳愈發急促。
而拓跋餘的目光在麗瑩身上停留片刻後,又移向了彆處,麗瑩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公孫渴侯移步上前,輕聲說道:“皇後娘娘,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娘娘振作,主持大局。”
皇後聞言,強忍住淚水,收拾好情緒,問道:“陛下駕崩時,可曾有口諭,或留下遺詔,讓誰繼位?”
“陛下說,將皇位傳於南安王。”
皇後滿臉驚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心中清楚,皇上一直屬意太孫拓拔濬繼位,就在她之前來探望時,皇上也是這個意思。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人選?
皇後的目光投向公孫渴侯,眼神中充滿疑惑與質問。但拓跋餘在側,況且此話又是出於重臣忠臣公孫渴侯之口,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皇後微微顫抖著雙唇,說道:“公孫大人,此事當真?陛下之前明明……”她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拓跋餘,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公孫渴侯麵色凝重,微微頷首道:“皇後娘娘,臣不敢妄言。陛下確實如此交代。”
皇後心中思緒萬千,她深知此事關係重大,若處理不當,必將引發朝廷動蕩。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應對之策。
“老六,你對此事有何看法?”皇後試探著問道。
拓跋餘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恭敬地說道:“母後,兒臣自當遵從父皇遺命。”
皇後看著拓跋餘,心中的疑慮更甚。她知道拓跋餘野心勃勃,這皇位的傳承恐怕不會如此簡單。但眼下局勢複雜,她必須謹慎行事,不能輕易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皇後沉默片刻,心中雖有千般不願,可皇位已傳於拓跋餘,她也隻得聽命。便道:“既然陛下有此遺命,那便依旨而行。老六,你當以江山社稷為重,勤勉治國,莫負陛下重托。”
拓跋餘連忙恭敬地應道:“母後放心,兒臣定當竭儘全力,守護我北魏江山。”
皇後微微點頭,眼神卻依舊充滿警惕。她深知拓跋餘並非善類,日後恐生變故。
但此時她也彆無他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說道:“眾卿家,皇上駕崩,新君即位,當務之急是籌備國喪,穩定朝局。
哀家也累了,此事便全權交予南安王來辦理吧。”言罷,淚水潸然而下,悲傷過度的她腳步虛浮,幾近踉蹌,麗瑩見狀,趕忙疾步上前,緊緊扶住,一同出了太華殿。
拓跋餘悲泣道:“父皇駕崩,立即通知太常卿,即刻讓父皇入殮,並讓他準備一應喪儀所需之物,務必莊嚴肅穆,不可有絲毫疏忽。
著禮部擬定國喪期間各項禮儀規程,確保有條不紊。再命羽林軍加強京城防務,以防生變。
至於皇位繼位之事,待國喪結束,著太常卿於太廟宣告先皇口諭,本王定當遵循先皇旨意,承繼大統。”
陸麗回過神來,心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他說道:“王爺,陛下死因不明,此事不可草草了結!”
公孫渴侯也附和道:“陸大人所言極是,此事定要查個清楚!”
拓跋餘眼神一冷,說道:“難道你們是懷疑本王害死了父皇嗎?”
趙德誌在一旁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麗說道:“王爺,並非我等懷疑您,隻是陛下駕崩太過突然,若不查個明白,如何向天下交代?”
拓跋餘怒哼一聲:“交代?本王自會給天下一個交代。如今父皇新喪,你們不趕緊操辦後事,反而還讓父皇的遺體不得安寧,是何居心?
方才你們也都親耳聽到了,父皇已將皇位傳於本王,誰再敢多言一句,便是違抗皇命,本王定不輕饒。”拓跋餘眼神淩厲,掃視著眾人。
陸麗與公孫渴侯麵麵相覷,心中雖有諸多疑慮,但也不敢在此時公然違抗。趙德誌更是噤若寒蟬,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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