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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平門大街,緝事局。
普普通通的小樓,就隱藏在林木幽深的院落中。院門上除了一個黑焰的標識之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同一條大街上其他部門的富麗堂皇氣勢磅礴,沒有厚重大門和高高的門檻,也沒有穿著熙國黑紅色製服,全副武裝的衛兵。就仿佛路過的遊客,隨時都可以散步進去逛一圈一般。
但在熙國,沒有人敢進這個地方。那妖魔一般跳躍的黑焰標誌,就足以讓任何人從院門前進過的時候,下意識地遠遠繞開。仿佛這幽靜而普通的宅院是噬人的猛獸一般。
小樓二樓的房間裡,緝事局二處的處長顧銘俢低頭看著一份從西北夏州以信隼飛傳而至的情報,臉色黑沉。
“所以,一個小小蘇家,都已經埋進土裡,”他抬起頭,看著帶來情報的副手,“居然又活蹦亂跳地爬起來了?”
“看來是這樣,”副手也有些無語,“畢竟我們沒插手,隻是往那邊傳了一句話。邊遠小城的一群泥腿子,手段還是差了些,加之陰錯陽差,正好引了寒穀的人來,也是他們的命數……”
“嗬,命數……”顧銘修冷笑了一聲,將情報拍在桌上,低頭繼續處理著公務。一支狼毛小毫在公文上圈圈點點,速度飛快。
良久,他頭也不抬地吩咐道:“派孫政去吧。蘇家情況特殊,陛下倒是想留些情麵,不過咱們追了這麼多年,那位手下有名有姓的都掃光了,也沒把人找出來,蘇家自然也不可能放過。
“不過,告訴孫政,用暗手就行了。西北是萬魔門的重地,之前他們不是和寒穀起了衝突麼,讓他順水推一把。”
顧銘修批完一份公文,將筆掛起來,端起茶喝了一口:“要怪,也隻能怪蘇景彥命數不好,誰讓他們選錯了呢?”
“是。”副手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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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快馬飛也似地衝進了軍營。
“報!”
馬上騎士沿著馳道一路向上,直衝到山坡上的大帳前,才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進帳稟報道。
“夏州西郡文安城北二十裡,發現幽霧,延綿十餘裡。”
“什麼?”正在巨大的地圖前低頭思考的燕霄瞳孔陡然放大,一把扯過信使手中的軍報低頭看去,臉色大變。
大帳中,正聚集的數十名軍中參謀和統領也是一片嘩然。
等到燕霄麵色凝重地看完情報,步履沉重地重新走回地圖前,將一個紅色的木牌放在夏州西郡文安城的位置時,眾人已是鴉雀無聲。
地圖長寬都足有五米,就鋪在一張特質的大木台上。上麵繪製的山川河流涵蓋了新紀元以來蘭卓大陸已知的所有區域。
而如今,就是在這張巨大的地圖上,已經密密麻麻地擺上了二十個紅色的木牌。不光有南熙國的,也有北靖國,衛國,以及其他大小國家和城邦的。一眼望去,便宛若一個個流血的傷口。
觸目驚心!
“三年蟄伏,幽族終是卷土重來了……”燕霄喃喃道,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下令道,“命前軍北方團,立刻趕往文安城駐守!另外,通知夏州各城駐紮的各營,立刻組織增援!以備不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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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風沙一刮起來,氣溫就下降得飛快。
早晨起來,風吹在臉上已經有了些刺骨的感覺。天色黃蒙蒙的,太陽躲在風沙裡,隻剩下一片潦草的光暈。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穿上娉婷準備的厚棉袍,蘇道山感覺自己愈發像個老夫子了。同樣換了衣服,幾個丫頭的曲線也是被裹了個嚴嚴實實,看她們忙忙碌碌穿行往來,活像幾個不倒翁滿屋子打轉。
倒是趙杏兒,憑著天生的水蛇腰和腰下對比強烈的豐腴渾圓,走路還能扭出些媚態來。引來娉婷和畫眉不時罵幾聲狐狸精。
城中出了大事,又臨近郡考,書院直接放了假。
這讓蘇道山終於有了些閒暇之感。
堡裡的花草樹木秋末就一直在掉葉子,到了這兩天,就跟商量好一般齊齊地掉光了,加上天氣陰沉,愈發給人一片蕭瑟壓抑之感。但蘇家大宅和堡裡的氣氛卻是愈發喧囂熱烈。
一夜狂歡之後,第二天許多蘇家堡人都賴了床。
平日裡寅時過半,就有不少人已經起床了。生火做飯的,鍘草喂牲畜的,上貨出門的……影影幢幢,悉悉索索,安靜而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