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要碰到她之前,穆引月下巴一指前方還在痛苦哼叫是我掌事姑姑,冷冷道:“我身上可是有毒的,你們要是也想和她一樣中毒,隻管碰我!”
兩個宮人立刻遲疑了。
穆引月立刻指著那個掌事姑姑,對皇後揚聲道:“皇後娘娘,這個是您的心腹婢女吧?她可是中毒了的,此毒隻有我能解,我要是死了,她也得死。”
皇後眯起那雙美麗得有幾分危險的眸子,冷笑,“你敢威脅本宮?簡直是狗膽包天。”
穆引月道:“沒辦法,為了活命,膽子隻能大一點,皇後娘娘總不能為了殺我,不顧心腹的生死吧?若是連您的心腹您都如此視作螻蟻,以後誰還肯為您忠心賣命?”
皇後眸色陡然一沉。
果然周圍的宮人內侍都麵色有些變化了。
皇後沒想到,穆引月敢當著她宮裡人的麵,用這等誅心的話來要挾她。
是了,彆說她本心不會不管自己心腹的生死,就算做得出來,當著其他下人的麵如此,必定是讓這些人的忠心大打折扣。
除非把殿內這些人都滅口了。
穆引月又道:“何況,臣女這條命,是要留著為太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及恂王府的小郡主醫治的,死不得,不然皇後娘娘可就要背上不想讓他們好起來的惡名了,娘娘想來也是不想背負不孝不賢的惡名吧?”
皇後心機深沉陰狠毒辣是一回事,表麵上還是沒什麼壞名聲的,她畢竟在意謝家的名聲,也要自己身為皇後的體麵。
皇後眯眼盯著穆引月片刻,幽幽輕笑,“倒也是了,本宮怎會不顧太後和太子,還有榮樂郡主的性命健康呢?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宋世子夫人可不要見怪啊。”
穆引月道:“既是玩笑,臣女的榮幸,怎敢和皇後娘娘見怪呢?”
皇後聞言,輕嗬了一聲。
“你們都退下吧。”
殿內多餘的宮人內侍都紛紛退出去了。
隻有那是掌事姑姑還跌坐在地上,捧著右手哆嗦痛苦,冷汗津津,咬著牙不吭出聲。
明顯毒已經蔓延,她整隻右手從手掌到臂膀,都在痛。
這是穆引月弄來防身的毒,主打的就是折磨人。
今日進宮,她是預判過皇後可能會找她麻煩,所以帶了點毒藥進宮,也是以防萬一。
其實帶毒藥進宮,是違反宮規,且論嚴重了,可上升為謀逆死罪,但是現在,皇後應該也不會想要這樣追究此事的,
皇後瞥一眼後,冷冷道:“宋世子夫人,芳蘭的毒,你該給解藥了。”
穆引月道:“皇後娘娘,我沒帶解藥,得等我出宮了,才能有解藥,所以,隻能讓這位芳蘭姑姑先受著了,若皇後娘娘現在放我出宮,或許能早些讓她免於毒藥的折磨。”
“不過,皇後娘娘不是要讓臣女給您看診麼?怕是也出不了那麼快,隻能讓這位芳蘭姑姑繼續受著了,不過您放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
皇後冷冷道:“本宮不需要你診治,不過卻有些話,想要跟你談談。”
皇後站起身,端著姿態緩緩走下來,那氣場,頗有幾分風華萬丈。
不愧是第一世家謝氏培養出來做皇後的女兒,舉手投足,儘顯規範,那與生俱來的威儀氣勢,無形之中壓著人心。
穆引月隻看一眼就微垂眼瞼。
她緩步下來,站在穆引月前方。
皇後開口,語氣涼淡,“奕王說,你死心塌地是要站在太子那一邊了,拒絕了他的拉攏,可本宮以為,不過是他給的好處不夠多,不足以讓你犯險出賣太子罷了,”
“你告訴本宮,你想要如何,要什麼樣的好處,才肯為本宮所用?隻要本宮能給,都可。”
這位拉攏人的誠意,比她兒子要大得多。
穆引月淡笑道:“皇後娘娘,與虎謀皮這種事,多少好處都是不能做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不管您給什麼樣的好處,臣女都深表遺憾。”
皇後眉頭微挑,輕笑著,卻滿眼冰涼,“與虎謀皮?你怎知本宮和奕王是虎?又怎知陛下和太子不是?”
穆引月道:“陛下和太子或許也是,但是虎與虎也是不同的。”
“哦?有何不同?”
穆引月道:“有的虎是猛獸,堪為萬獸之王,有的虎則隻是畜生,下作歹毒,不可為伍。”
皇後臉上饒有意味的笑意淡去,冷下了臉不善的看著穆引月。
冷然道:“你倒是好膽色,竟然敢暗指本宮和奕王是畜生,怎麼?當真以為給芳蘭下了毒,有陛下太後和太子罩著你,本宮便奈何不得你了?”
穆引月笑道:“或許吧,皇後娘娘也確實如今奈何不得臣女,不是麼?”
皇後眸色冷凝,盯著她,那雙銳利的明眸間,是掩不住的殺意。
穆引月迎著皇後的目光,很是無畏和坦然。
皇後即便對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起了殺心,也不得不心裡驚歎,這麼些年,她穩坐後位儘顯威儀,多少人在她麵前都是謹小慎微畏懼於她的,這個穆家女,竟然如此有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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