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到的時候,阿永的藥效已經起了,莫來正要去稟報,她就自己來了。
穆引月進了殿內,走到已經神智混亂認不得人的阿永麵前,開始問問題。
阿永的情形不比之前的阿奔好多少,都不知道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怕得很,自然不難問出某些事。
他本是謝家的家生奴,是三十多年前被安排了一個孤兒乞丐的身份出現在喬誌明麵前,以苦肉計被喬誌明撿回家的。
當然,他到喬家後,本隻是一個尋常的家丁,當時喬誌明身邊有自小一起長大的心腹的。
他一番算計,討得喬誌明的歡心和信任,設計害死了喬誌明本來的心腹,這才成了喬誌明身邊的人,那個時候,喬誌明的父親,上一任臨安伯也是身居要職,有謝家想要謀取的好處,他幫著謝家做了不少事,曾一度險些害得喬家出事。
喬誌明救出心上人的事情,他全程知道,轉頭就告訴了謝家,這件事自那開始,就成了謝家握在手裡隨時拿捏把控喬家的把柄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致力於想讓喬家投效謝家和奕王母子,但是喬誌明都沒加入黨派的心思,他也藏得深,一直沒被懷疑。
可謝家和奕王暗中豢養兵馬,需要大量的銀錢,哪怕謝家是世家大族,也不太經得住流水一樣的養兵軍費,近幾年已經有些撐不住,一直都在拉攏他,想利用他來謀算戶部的銀子,當時戶部尚書年老將要致仕,喬誌明將要接管戶部。
前年那場天災也是巧了,其實就算沒有,謝家和奕王也是打算利用那個把柄,逼迫喬誌明從戶部做假賬挪用國庫的銀子給他們養兵,正好有這場賑災,順勢而為罷了。
百萬兩賑災款,他們從中貪了將近八十萬兩,後來貪汙案爆發,又忍痛拿出四十萬兩悄悄放在穆家的地方,構陷穆家。
案子的經過和她知道的沒多大差彆,但喬誌明不是自殺的,是謝家派人去滅口偽造自殺的。
其實謝家要殺的還有阿永,阿永知道太多,謝家也不能讓人知道他是謝家安排的人,否則麻煩大了,所以要一起滅口,弄成喬誌明自殺,阿永殉主。
阿永事先有所預判,提前逃了,就一直被追殺。
這次,他被姬承胤的人找到,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可他不能說實話,不然不管說什麼,他自己也難保。
便將計就計,利用自己以前所知的,想要引導東宮懷疑趙宗明除了趙宗明,引導他們去控告奕王和謝家,給那邊反咬的機會,用他們的‘愚蠢上當’給那邊做請罪的誠意,夾縫中尋求活路。
完事兒了,穆引月讓莫來將記下的供詞給了姬承胤,看姬承胤要不要給皇帝看,而她,離開東宮去了天牢,去見穆靖南。
也帶來了一份供詞。
看過穆家女眷,和男丁們寒暄幾句,穆引月便和穆靖南單獨聊了阿永的事情。
穆靖南沒想到,阿永竟然是謝家安插給喬誌明的人,極為吃驚,看了供詞,又憤懣不已。
為好友扼腕痛惜,“誌明當真是被自己的商量和輕信害慘了,若當年不將此賊子撿回去留在身邊,何至於此啊?”
穆引月道:“就算沒有阿永,也會有其他的,當時臨安老伯爺身居要位,是謝家想要籠絡的對象,老伯爺不好糊弄,他們就盯上了喬伯伯,謝家要派人去,定是要達到目的才罷休的,即便不能安插人,也說不準會收買,也是一樣的。”
這倒是。
穆靖南都明白道理,但是想到這場大禍裡,阿永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還是為好友不值。
穆靖南也心疼女兒,道:“看來阿永是白找了,查案翻案的事情怕是得卡住了,也是難為你了,這麼長時間都白忙活了。”
穆引月道:“阿永是白找了,但是也不算白忙活,父親放心,我已經有了新的突破口,這邊行不通,還可以從宋家入手。”
“而且,我在做一件事,是幫陛下和太子殿下的,陛下許諾我,隻要成了便是大功,要論功賞我讓穆家出獄,應該半個月這樣,不會有一個月,你們就能出去了,隻是在沒翻案洗清罪名之前,不能恢複爵位,也不能回侯府。”
穆靖南意外極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事,陛下和太子竟然需要你幫忙,還能論這樣大的功勞?月兒,你可不能做傻事,無論如何,得你平安才是最要緊的。”
穆引月道:“父親放心,不是不好的事情,具體的現在不好說,等事成了你們出去了,就知道了,而且他們這樣許諾,也是因為陛下知道穆家是冤枉的,不全是因為我的功勞。”
穆靖南歎道:“你現在做事情,是越來越有章法了,既不便說,那為父就不問,但你切記,不管做什麼,都得顧全自己。”
穆引月笑道:“我會的,父親不必擔心我。”
聊過後,穆引月和穆靖南回到牢房,穆引月帶走被穆家人圍著搶著抱的孩子,彆了他們,離開天牢。
回到宋家,站在宋家門前,看著麵前的高大宅門,穆引月突然覺得沒意思得很。
有了宋磊幫她探查宋家的罪證,比她這個被宋家防備的人有效也順利得多,她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繼續親自留在宋家了,不然有這個名義在,總是得回來住,也是挺讓人厭煩的。
現在和離,也算是到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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