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風和孫六談論之際,店裡的仆人敲響了房門。衛風認為自己講述的也差不多,詢問孫六是否願意推薦白季牙,待得孫六同意之後,衛風便讓正在清洗地板的仆人將白季牙叫了上來。
話說白季牙一入房間,立即向衛風撲去,想要抱住衛風。大抵是情感太過濃烈,需要發泄。
衛風見狀,哪能承受這般猛烈的襲擊,立即躲開身子說道:“賢弟,這就不必了。”
“大哥,我想你啊。三年了,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我找你可辛苦了。”
自上次彆離,白季牙依靠著手中僅有的幾個子,做起了小玩意的倒賣,東市買西市賣,西市買東市賣。往返積極的他也日漸生活無憂,可這也僅僅保障自己生活無憂。
“這般生活,十分無聊,頗為無趣,簡直糟糕透了,甚至不如一碗白水!”白季牙反複強調這生活的無趣,追憶著往昔的生活說,“一切都不如跟隨大哥的生活,有挑戰性,有成就感。”
對於衛風的日漸思念,白季牙不知何處尋找,便開始去往各個城市從事買賣,打聽衛風的下落。三年時間,他一個一個城市探索,如今才在江都尋到了衛風的蹤跡。
“你每次都怎麼打聽我的消息呢?”衛風不由得問道,這詢問,既有衛風的關心,也更有獵奇的心理。偌大的城市,上萬的人,白季牙是怎麼有這耐心搜查的,衛風頗為好奇。
聽到這裡,白季牙不由得強忍住一絲笑意,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那麼放肆。稍待情緒穩定後,他說道:“自然是這個消息流通的地方。就是那種達官貴人愛去,平常百姓也樂意去的地方。”
衛風和孫六兩人聞言,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他們不明白白季牙說的是什麼地方?
白季牙見狀,用手指在腦袋旁邊畫圈,指引著二人,延循他的思路去找到答案。“你們想想,大家都樂意去玩的地方。”
“棋館嗎?”孫六猜測道。中洲大陸流行一種娛樂活動,稱之為搏牌棋,兩人即可玩,最多可以八人同時參與的遊戲。根據玩家數量不同,每名玩家各持十一到三十二張的牌,在棋盤上選定位置,然後依據指定順序,依次翻牌行走特定步數,直到殺死對方指定的牌張。
對於搏牌棋這種玩法,衛風了解後頗覺有趣,想著有時間也去玩玩。可是棋館顯然不是白季牙的答案。
“孫兄弟,哪會有人喜歡這種費腦子的遊戲了,至少我是不願意在玩樂的時候還動腦子的。”白季牙說道,“這玩樂嘛,肯定是放鬆大腦的,能不動腦子最好。”
孫六看著白季牙略顯臃腫的身軀,突然間明白,大歎一聲,手指搖搖晃晃指著屋內橫梁說道:“搞了半天,白兄弟所說不就是吃吃喝喝嘛。去各個酒樓吃喝,這人來人往,消息流通的確較多,是個好去處。”
哪知白季牙也否認了這個答案,他搖搖頭眯眼說道:“孫兄弟,所說是有道理的。但是這消息流通,哪能僅僅依靠這不確定的酒樓,並且探尋消息一點也不容易,有的人善談,有的人保持警惕的心理,你不容易和他聊得來,獲取到消息的。不過,這酒樓也有許多好處,每個地方的不同酒樓都有各自的特色……”
這白季牙聊起酒樓的吃食,突然間來了興趣,開始講述自己在哪些酒樓吃到了哪些美食,孫六想要打住話題,可一直插不上話。
“那你到底是在哪裡打聽消息?白弟,你就彆藏著了,直說了吧。”對於白季牙的賣關子,衛風有點不耐煩了,眼下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想要將任務委托給白季牙。可如果白季牙一直這樣不說重點,滔滔不絕,恐怕不會給孫六留下太好的印象。衛風這下頗有點後悔,恨自己為什麼要詢問白季牙如何打聽自己的消息。
經衛風點撥,白季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自言自語,眼前的兩人根本就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顯然他過於囉嗦了。意識到自己的無禮後,白季牙立即正了正衣領,緩緩說道:“其實,這地方和孫兄所猜測的地方已經十分接近了。達官貴人愛去,平常百姓也愛去,但是通常而言,這兩類人很少有交集,信息之間彼此難以流通,而要流通消息,則往往需要一個中介來傳遞。”
孫六見得白季牙語氣緩慢,本來有興致聽一聽對方經曆的他早已失去耐心,希望自己來終結這個話題,引導白季牙說出答案,便急忙插嘴道:“白兄弟意思是有人做了彼此的中間人,讓兩類人有了接觸,從而產生了消息的傳遞嗎?”
哪知孫六的猜測又錯了,白季牙緩緩地說道:“非也呀,白兄弟。有人做彼此的中間人,這可十分難,若是有人能做彼此的中間人,那麼這個人定是有大能耐的人。而我們需要的不是這樣一個中間人,而是能夠收集到各個渠道消息的人。”
衛風大概明白白季牙的意思了,看了眼孫六,眼神示意對方不要心急。孫六與衛風也頗具默契,便也不再插嘴,準備等待白季牙繼續說下去。可是白季牙倒不說話了,可能是說話太多說渴了,他急忙站起身,掃視四周,看見茶水壺便走了去。
衛風見狀便接話道:“孫兄,你看白弟說了,這和酒樓差不多。那麼這個地方肯定有酒,達官貴人、普通百姓都愛去,這話也對,倒也不對。就像這棋館,孫兄你愛去找人玩搏牌棋但,我這白弟就不喜歡玩搏牌棋。這地方,不一定所有的達官貴人、普通百姓愛去,但肯定這兩類人中都會有一部分人喜歡去玩。這做生意的人嘛,來者是客,斷然不會拒絕,客人總會不經意地說出各種事情,被做生意的人給聽了進去。孫兄,這個地方的生意,還有一個特征,客人基本上是男人。你大概明白我在說什麼了吧。”
孫六聞言,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唉!白兄弟,你在青樓打探消息,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嘛,怎麼就這樣舍不得開口了?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玩去的青樓,是為了探尋衛兄的下落才去的嘛。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大方點嘛。”
麵對孫六略微挖苦的話語,背對著二人的白季牙,不用擔心自己的尷尬表情被二人看見。這的確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這是在他和衛風分彆之後才染上的習慣,在此之前,他是絕無這方麵的愛好。他本不想說,但是麵對衛風的他很容易坦誠下來,所以他沒有直接說明青樓二字,隻是希望自己的引導可以減輕衛風對他的壞印象,不要破壞了二人的兄弟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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