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的眼神無比可怕,就算是經過訓練的這些雲騎軍都不敢與其對視,紛紛側開目光不去觀察。
而那俘虜則是微微側開目光,也仿佛受不了那眼神的凝視。
“嘁,你們這群迂腐的家夥,又怎麼能了解我們藥王秘傳的苦衷,我們不過是在追求最根本,最純粹的仙舟而已。”
“不妨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雲霄不知從哪裡拽了一個木箱子過來,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上麵。
身上的壓迫感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發的鋒銳逼人。
那俘虜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還是不敢正麵對視雲霄的眼神,卻倔強的說道。
“你也是仙舟人,那我問你,你知道豐饒民麼?”
“廢話,遵循帝弓司命之理,仙舟自當蕩平一切豐饒孽物,豐饒民就怎麼不算其中?”
“帝弓司命?哈哈哈,不過妖弓而已,你們都說禍瘟壽祖才是聯盟的大敵,但依我看來,藥王慈懷,才方有如今的仙舟,你,我,所有仙舟人,不都是豐饒民嗎?!”
他的聲音略顯癲狂,眼神裡似乎沒有了畏懼的神色。
而他的動作幅度略大了一些,就被一旁的雲騎軍一把按住了肩膀,將其重新按在了椅子上,讓其動彈不得。
“仙舟人壽命無量,確實也是由【藥師】帶來的建木使得仙舟人長生,但你也不想一下,為何我們是仙舟人,而藥王秘傳,你們這些人會被成為豐饒孽物。”
“你們被永恒的生命所蠱惑,被無限的長生所迷惑了本心,肆意的掠奪其他的生命,這與那些吞噬他人星球的豐饒民又有什麼區彆。”
“錯,不肯正視自己的是你們,一群虛偽的家夥,追尋了妖弓禍族的叛徒,你們背棄了藥王,仙舟之所以要被稱之為仙舟,就必須要淩駕在宇宙萬物之上,成為那遙不可及的仙,才不負藥王的恩賜。”
雲霄蹙眉,倒不是覺得這家夥說話有理,隻是覺得這家夥瘋狂得可以。
但就算是瘋狂,也有著自己堅信一部分的理念。
簡單來說,這家夥就是被洗腦了,和自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行動理念,多說無益。
“那,就是你們和我們之間的不同,我們仍然是仙舟人,就是因為我們還想生而為人,而不是一味追求長生的怪物而已。”
“嗬嗬嗬,又有什麼區彆,我們都是同類,最後都會成為怪物,我們走在了你們的前麵,我們主動接受了藥王的傳承,你們隻是不承認而已。”
這個俘虜的眼神此時相當的鄙夷,甚至帶著一種憐憫的感覺。
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狂信徒,正在對他人的信仰發出不屑的嗤笑聲。
雲霄的眼眸之中倒映著對方臉上略帶癲狂的笑容。
忽然不知為何,他居然也有種想笑的感覺。
就在此時,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抹劍光,就要刺穿麵前這個男人。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這麼做,腦海裡回蕩著的念頭,就是要讓這個家夥的表情從自己眼前永遠消失。
就在此時,忽然自己背後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似乎是顯得相當興奮。
“雲少俠,你是雲少俠嗎?哇,見到本人了耶。”
腦海裡的雜念一下消失,原本幾乎凝聚的劍芒瞬間潰散消失。
雲霄略顯困惑地回過頭去,卻正好和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少女眸光對視在了一起。
少女手裡拖著一把金黃色的大劍,眼裡一閃一閃的,但說實話,感覺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是……”
“咳咳,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此次參與行動的雲騎軍一員,我叫素裳,曾經在雲騎軍中就聽過少俠的名號了。”
“聽過我倒是不奇怪,不過少俠我可擔待不起。”
雲霄站起身來,又看了一眼背後的這個俘虜。
不知為何,這個俘虜的表情似乎恢複了平靜和正常。
沒有了那種癲狂的感覺,就仿佛剛才的景色都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雲霄忍不住皺了皺眉,環顧周圍,有些懷疑是霧氣乾擾了自己剛才的感知。
並不把剛才的情況放在心上。
“雲少俠謙虛了,您每次和龍女大人一起出行,就是為了我們這些雲騎軍救死扶傷來的呀,您若是擔待不起,還有誰能擔得起少俠二字?”
素裳背著雙手,但看到雲霄站直了身體的時候,也對這個比自己都高半個頭的少年感覺有些欽佩。
她的眼裡似乎一直都閃爍著興奮的神色。
這倒也是讓雲霄有些吃驚,很多雲騎軍就算知道他的情況,但一眼能認出他身份的,還真沒幾個。
“說起來,之前就聽說雲少俠武藝高強,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來著,等這次戰爭結束了,可以請少俠收我為徒嗎?”
收徒?這還真是沒考慮過的事情,不過雲霄卻微微搖頭。
“不,我來自其他的仙舟,不能在羅浮仙舟久留的,收徒什麼的,我可能沒那麼長時間教導。”
“沒關係呀,我也不是羅浮本地人,我來自曜青仙舟,來這裡參軍,也是我娘托付我過來的。”
素裳一臉自豪的樣子,雙手叉著腰,帶著雲霄也順便在附近轉了轉。
雲霄多少也了解了周圍的一些情況後,兩人也順便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