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憤怒的劍鳴噴湧而出,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高塔一處外牆轟然崩塌。
一道道飛速斬出的劍芒,無比精準的將那些外牆切割開來,但卻沒有動搖整個高塔半分。
下方此時眾人紛紛抬起頭來看向了上方。
此時那個原本還在露出狡詐神色的研究猿表情呆滯了一下。
腦子裡似乎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
因為那站在破碎牆壁之前的少年身影太過於清晰,甚至是有幾分熟悉。
但還不等他多看一眼,那少年身形忽然和附近一座雕像重疊了起來。
重疊的身影,讓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少年傲立在高空,俯瞰著下方眾人,眼眸中倒映著的是不可一世的色彩。
而那少年身邊氣息早已不再虛無,反而是充斥著一股滔天怒意。
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完全燒毀了一樣。
“你是曾經這個星球的守護者?不,不對你不隻是這個身份!快,快公司的安保團,保護我!”
這位研究猿的身影開始跌跌撞撞地往後跑去。
不光是他感受到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凝聚成實體的殺意。
磅礴濃厚的殺意在雲霄身側化作實質,無儘的虛無開始凝聚在自己的身邊。
那種虛無的氣息上凝聚了雲霄的染上血色的殺意。
殺意纏繞雙手,一瞬之間,雙手染成了絕對的血色,無比的鮮豔,甚至有種讓人看著毛骨悚然的既視感。
而下方公司安保團的眾人,甚至將公司的機甲都準備了上來。
然而在紛紛對準雲霄的一瞬間,他們與那些戰鬥機器,仿佛被無形的巨手輕輕一點,定格在原地,唯有震顫的身體訴說著內心的恐慌與無力。
即便是最本能的反抗——舉起武器,也化作了遙不可及的奢望,隻能無助地在原地顫抖。
無比濃稠的黑暗和虛無跨越空間,開始無差彆地朝著周圍擴散開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濃鬱黑暗與虛無,宛如掙脫了束縛的洪水猛獸,穿越空間的界限,肆無忌憚地向四周蔓延。
原本碧藍如洗的天空,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被一片虛無的幽暗迅速吞噬。
天邊最後一抹光亮也被無情地吞噬殆儘,仿佛整個世界即將被拖入那永恒的虛無深淵,無處可逃,無力抗拒。
這一刻,就算是下方的眾人也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駕駛著公司機甲的員工這一刻忽然發出了劇烈的慘叫,聽著有種令人膽寒的感覺。
“不,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此時機甲之中,已經是明明白白的顯露出麵前掃描的少年身影究竟什麼能量級彆。
在那片混沌虛無凝聚出的一柄魔劍出現的瞬間,雲霄周圍的氣息波動一刹那化作大片虛無。
而機甲之中的掃描係統轟然崩潰,不斷地發出警報的聲音,無機物的機甲也開始不斷地劇烈顫抖,吱吱呀呀的扭曲噴發著紅光。
幾乎是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一般。
“噓,彆吵。”
雲霄緩緩垂下眼簾,那雙璀璨如寶石的眸子瞬間失去了光澤,沉淪進了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仿佛兩顆渺小的黑洞,靜靜地鑲嵌在他幽深的眼眶裡,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就在這時,那些原本處於自爆邊緣、即將四分五裂的機甲,竟奇跡般地停止了它們毀滅性的倒計時。
它們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所束縛,抑或是,它們真的聽從了雲霄的低語,將他的每一個字句都視為不可違抗的旨意。
終末的囈語聲徘徊在雲霄耳邊,仿佛古老的呢喃,在空寂中向他訴說著關於虛無的縹緲傳說。
在他右手一側,虛無仿佛被賦予了形態,緩緩凝聚成一柄魔劍,其上流轉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幾乎是在魔劍成型的瞬間,雲霄尚未揮劍,其威能便已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將整個星球的大半區域籠罩在一片深邃而壓抑的陰影之下。
此時,下方位於機甲之中的員工跌跌撞撞地從機甲內彈射出來。
撲通一聲摔在了滿是泥濘的地麵上。
甚至顧不得自己的衣服被泥濘汙染,他露出了驚恐而又絕望的表情。
渾身上下卻在這一刻被灰黑色的色彩包裹。
不,似乎是被掠奪了顏色,逐漸踏入了虛無的色彩之中。
沒有被命途之力包裹的人們,這一刻是無法抵抗這種力量的侵襲的。
尤其是此時麵前的雲霄,更是讓他們感覺到恐懼的同時,還有無邊無際的絕望。
“快走……這個家夥,是……令使……他是虛無……令使!”
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股深邃無際的虛無氣息猛然間自他體內洶湧而出,如同潮水般迅速擴張。
轉瞬間,這股力量便將他從頭到腳緊緊纏繞,仿佛將他拉入了一個不存在的維度之中。
隨著虛無之力徹底滲透他的每一寸肌膚,那個男人的存在開始變得模糊。
他身上的生命力仿佛被徹底吞噬,整個人在空中緩緩消散,化作點點微光,最終歸於虛無,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圍公司的安保團隊似乎在這一刻才猛然得到了答案一樣。
甚至顧不上拿起兵器,甚至是丟盔棄甲,恨不得跑得更快一些。
而後方此時正在拔腿狂奔的研究猿們更是跑得飛快。
恨不得給自己的兩條腿裝上等離子推進器的飛奔,而為首那人立刻伸手從白大褂裡麵掏出一個遙控器。
直接對著麵前的飛船遙控了起來。
“快快快,把這些東西放出來,我們需要這些進化體的戰鬥力!”
“開什麼玩笑,你沒聽到後麵那人怎麼說的嗎,這是虛無令使,令使!我們這些人怎麼跑得掉!”
一旁的女研究猿發出悲憤而痛苦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