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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陰沉的冰牢之中,冰冷無際,寒氣四溢。
一盆燃燒的炭火,悄然驅散了周圍的寒冷,帶來了些許溫度。
然而,火盆裡的木炭燃燒的劈啪作響,卻並未給樂無憂帶來多少溫暖。
反而令她生出了一股異常不妙的惡寒之感。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生出如此感覺。
要知道,從前她便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向來隨心所欲慣了。
自成為無憂派的弟子後,行事更是毫無顧忌,隻因為她的身份地位,她是無憂派最為看中的真傳弟子。
即便是五大聖地,對無憂派也是忌諱莫深,蓋因為一個“光腳不怕穿鞋”的簡單道理。
畢竟,誰都怕得罪一個瘋子門派,對方瘋起來會做出什麼,誰都無法預料。
即便是五大聖地,也無法承受無憂派瘋起來所造成的後果。
因為,這種事在過去曾經發生過一次,那一次因為無憂派的瘋狂,導致五大聖地元氣大傷,損失慘重。
儘管無憂派自身也不好過,最終整個宗門隱匿起來,足足千年才恢複元氣。
可即便如此,也給五大大聖地帶來了慘痛的回憶。
也是因為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教訓,導致無憂派成為了整個大周所有勢力避之不及的存在。
如非必要,他們是不願得罪無憂派的。
而樂無憂此次失手被擒,也是因為她實在是做出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
可即便如此,聖地抓到她後,也不敢將她怎麼樣,隻是將樂無憂暫時關押於此,等待與無憂派進行談判。
也是因為這樣一個背景環境,導致眾人皆是畏她、懼她,自然也不敢對她多加指點,甚至阻撓,更彆提冒犯。
可今日,她卻遇上一樁奇事,以及一個她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的膽大妄為之徒。
“什麼,你說,你要讓我成為你的奴隸,惡墮成惹不起?”
望著麵前露出溫和笑容,鎮定自若,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翩翩公子。
樂無憂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膽敢讓她成為聽話的奴隸。
儘管“惹不起”這三個字,她並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為什麼此子在說話的同時,還不停的撥弄插在炭火中的金屬棍……
但想來,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此子瘋了。
“沒錯,伱的姿色尚且不錯,勉強夠資格成為本世子的奴仆。
既如此,本世子今日便來教教你這個不懂禮數的魔道妖女,何為尊敬主人?”
什麼?他說自己姿色尚可,所以是因為看中了自己的姿色,才想收作奴仆的?
她頓時笑了,笑得很燦爛。
輕笑間,道道強橫的金丹神念,以一種奇異的波動迅速分散成絲狀,待到這些神念絲線宛如蜘蛛網一般,遍布整個牢獄空間後。
她這才將目光轉向韓墨,麵上的笑容卻是快速收斂,盯著他宛如看向一個死人一般:
“小鬼,找死!”
話語落下的瞬間,萬千道蛛網般細的神念從四麵八方朝著韓墨落下。
這其中每一根神念細絲都極其堅韌、鋒銳,非金丹真人難以斬斷,萬千細絲同時落下,即便是半步元嬰,也要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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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半步元嬰之下的修士,隻有一個下場,被切割成無屬血沫碎肉,粉身碎骨。
原本對付區區一個築基修士,樂無憂犯不著動用此等威力的法術,隨便用一個驚蟄刺刺穿他的心臟就行了。
可此子實在太過膽大妄為,實為她這輩子以來遇到的最為狂妄的狂徒。
所以她要用最狠辣的手段,將他千刀萬剮,方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儘管如今她被封禁了法力,卻還是能夠動用神念,高強度的神念爆發之下,那金丹真人的威壓與意誌,如山呼海嘯一般壓迫席卷而來。
“哼!”
然而,麵對這強悍的金丹威壓,韓墨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微微冷哼一聲,將右手挪至腰間懸掛長劍的位置。
這是一柄三尺長劍。
劍柄是深藍色的,看上去好像是某種未知的深藍靈石製成一般。
劍鍔是純金色的,中間有部分鏤空,像是由黃金鑄成一般。
劍身既粗且長,劍刃寒光閃閃,越顯鋒利。
此劍名為——
星河劍!
“不識抬舉。”
按住“星河劍”劍靈的右手拇指,將劍柄往前一推——
無聲崩落中,除了韓墨所站立的這一塊,方圓百丈地麵齊齊下陷尺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