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東掛,時間來到上午八點後。
安順城南門,進進出出的人群稀稀拉拉,站崗的士兵打著哈欠,隻有盤查士兵很是興奮
“媽的!交個進城費磨磨唧唧的,拿來吧!”
一把奪過銅子,老農不敢抗爭,背起蔬菜快速進城,賣了還能賺幾個子兒
盤查士兵忽然瞥見,遠處,一大群人影出現
“不對味啊!怎麼這麼多人?不好,快關城門,報告長官”
李有金早就準備好了,一收到報告立馬跨馬趕來,跑上城頭一看,就算早有預料,也是大為吃驚,少爺這整的也太像了!
不敢耽擱,立馬下令。
“快,稟告司令!南門外聚集大量難民,有明顯瘟疫症狀!”
傳令兵飛馬而去
不多時,範猛騎著馬趕來,身後除了援兵,還有一抬跑得飛快的竹轎子!
與封建時期的轎子不同,這副轎子沒有四周的篷布,就是兩條竹竿夾住一張太師椅。
太師椅上坐的正是安順縣長許權貴,明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是黔省豪紳出身,年輕的時候,家裡花了不少錢捐了個官,在安順當了好幾年的縣長,縣府上下早已對他馬首是瞻。
最近許權貴的心情很好,範猛不知道從哪撈了一大筆油水,那孝敬,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這幾天兩人走的格外親近。
昨晚,範猛喝大了,直接包下了迎春樓,大半夜的就把他這個縣長拉去開心,誰知今天大清早又被叫了起來
慌慌張張的跑上城牆,許權貴已經聽到了城下不住的呼求
“求求你們了,放我們進去吧!我們不想死!”
“我們沒有被傳染,你看,我能跳,我能走”
“青天大老爺啊,求您開恩呐!”
許權貴皺著眉頭,接過範猛遞來的望遠鏡,鏡頭裡,城下的人群破衣爛衫,灰頭土臉
猛一看,看不出什麼,但細細觀瞧,徐權貴看出了異樣,這些人的臉上、手上幾乎都有著血瘡
忽然,人群中,一人倒下
一婦人伏在地上哭天喊地
壞了!許權貴暗叫不好,城門說的沒錯,這些人確實都得了瘟疫。
記得幾年前,大江發洪水,災情過後的瘟疫,可是死了好幾十萬人呐!
許權貴是有見識的,城下這幫人,八成是得了‘鼠’疫,必死無疑!而且一傳十,十傳百
瞬間,這位縣長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不自覺的摸向腦袋,死多少人他不關心,但任由瘟疫蔓延,防治不力的罪名怪罪下來,頭上這頂烏紗帽可就保不住啦!這還算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