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縣東南部,紅水河內,幾十條渡舟來來往往。
北岸岸邊,黑水寨大當家崔仁義,翻身騎上高頭大馬,振臂一呼。
“弟兄們,今晚就平了平南縣,為二爺報仇!”
“好!”
一時間響應無數。
士氣不錯,崔仁義很滿意,這時有小嘍囉嬉皮笑臉的拍馬屁!
“兄弟們,還是咱崔大當家仁義,薛二黑不講究,非要自立門戶,可咱大當家的不計前嫌,還是把人家當弟兄,講究啊!”
馬屁拍得崔仁義那叫一個痛快。
“哈哈哈!咱們出來混,不就是講個義氣嗎?兄弟不仁,我不能不義啊!”
場麵話講完,崔仁義可真是洋洋得意,嘴上說的是仁義,但心裡卻想的是,誰高興管薛二黑那二五仔的死活,踏馬的活該,叫你來黔南開拓地盤,立出黑水寨的旗幟,你踏馬的自立門戶,你看,人家根本不怕你的刮風寨,你死了吧?活該。
不過還是得謝謝這位把兄弟,沒有給二爺報仇的理由,怎麼能弄來這上萬的人馬!
唉!沒辦法啊!黑水寨雖然是黔西南最大的山寨,但要想號令大大小小上百個山寨,不把義字掛出來,還真不行,就算有桂軍撐腰也不行。
江對岸,一處隱秘山坳內,搭建著一座簡易指揮所。
煤油燈下,站著幾位精壯的漢子,都是一身馬褂打扮,短平頭,挺拔的身姿,明顯帶著軍伍氣息。
幾人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幾個肩章,與幾條步槍,有一位稍年輕一些的已經研究了好一會兒了。
“參謀長,您說的沒錯,那位徐盛澤是一位好大喜功的人,不然也不會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但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重視他了?有必要這麼認真的打援嗎?”
領頭的走上前,擺弄幾下布肩章,隨手又丟回了桌上。
“嗬嗬!重視?當然要重視起來,你們想啊!能讓楠京急赤白臉的,不會是什麼小人物,但軍人不談政治,那些讓白長官去操心吧!可你們不要忘了,人家的武器還是很厲害的,你們不要犯了輕敵的毛病!”
幾位參謀沉默了,要說人家不行吧!山匪剛過江,就被發現了,一個多小時,平南就派來了襲擾的部隊,這反應速度,相當厲害。
可要說人家厲害吧!平南一個營的民團,根本就不會打仗,連最基本的左右翼拱衛中軍都不懂,甚至連警戒探子都沒派出去。
但人家手裡的家夥是真厲害,剛一照麵,山匪就傷亡了百餘人。
最好笑的是,平南幾百人仗著火力優勢,就敢進行反衝鋒,那位指揮官是個二傻子,打得完全沒有章法,前麵幾個督戰官,隻是稍微調整一下,就合圍了這個營
見幾位參謀表情不定,領頭的走了回來。
“諸位,我在日子士官學校深造的時候,就學會了一個很重要的技能,打仗不僅要研究戰術,還要研究敵方將領的性格!
我判斷平南的徐盛澤,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清除掉平南附近的山匪,不過呢!也僅限於此。
結合長官部的情報分析,這位徐少爺不肯吐出那四百萬大洋,是為了養兵,買武器,但這位啊!有些眼高於頂,似乎不太懂兵事,所購武器居然有不少自動火力,這當然要耗費不少錢了。
所以,他才會與楠京翻臉,他的底氣應該就是這批軍火,還有那子虛烏有的瘟疫
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這隻小兔子手裡還有衝鋒槍。”
幾位參謀連連點頭。
煤油燈微微晃動,領頭的走出指揮所,仰望天空,雲霧間,月亮若隱若現
要下雨了,前方探明,平南中心有混凝土工事,雨天可不利於部隊進攻,誘敵出城才是上策。
“來人,命令崔仁義,加大對平南圍困民團的攻擊力度,務必讓其援兵出城營救,二線隨時準備合圍平南增援”
“是!長官!”
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黔東南某高地處,雍佳鵬趴在山坡上,身上的吉利服融入四周的綠植,舉著望遠鏡的手微微抖動,特娘的,快氣死了。
真恨不得把李二虎吊起來打一頓,這特娘的打的是什麼仗?
距離此處約500米左右的一塊小坡地,警衛一營的戰鬥還在繼續,隻不過一營是被山匪壓著打。
雍佳鵬隻掃了幾眼,就知道山匪一直吊著警衛一營呢!
李二虎的指揮有大問題,首先是布防沒有側重點,步槍與衝鋒槍的配置不合理。
連預備隊都沒有設置,好好的指揮員乾成了救火隊長,哪裡有敵人,就一窩蜂的衝過去,人還沒看見,就是一梭子過去了。
好嘛!來回奔波,敵人沒消滅幾個,自己先累死了!
唉!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難怪,老旅長要緊急調張團長回來,也是,誰能想到負責治安的警衛部隊,也要參與正式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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