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動來到了明朝,在一個略顯破舊的宮殿裡與文妃見了麵。
這一次,他整個人表現得極為警覺,沒有像往常那樣去安慰文妃。
然而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沒有太監跟隨而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峙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文妃率先打破了這片寂靜。
“陳皇後的情況依舊非常危急,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嘉靖的氣還沒消,對陳皇後根本不在乎。”
文妃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但令人奇怪的是,她腹中的胎兒不知怎的,據禦醫所言,突然間生命力變得極為旺盛,這種變化來得毫無預兆,讓人摸不著頭腦。”
【看來自己之前從那座雕像那裡得到的領悟是正確的。】
【陳玉墮胎之後,胎兒所有的生命力都轉移給了陳皇後的小孩。】
他的腦海中思緒飛速運轉著,但與此同時,他也清楚地意識到,陳皇後如今的狀況實在是太過嚴重了,嚴重到讓他都感到十分棘手,毫無頭緒。
他總不能為了實現生命力的轉移,而讓陳玉去選擇自殺啊,那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過殘忍和不人道了,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邵元節的目光死死地凝視著眼前這無比淒慘的場景。
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烏雲密布的天空一般,無儘的憤怒與深深的悲傷相互交織,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整個人緊緊地包裹其中,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在地上靜靜躺著的,正是他的侄子邵啟仁。
這是一位年紀輕輕卻在道法造詣上有著深厚功底的道士。
可如今,卻隻能以這樣一種悲涼的方式與這個世界訣彆。
他就那樣毫無生氣地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生命的火焰已然永遠地熄滅,隻留下了一具再無聲息、毫無生機的軀殼。
邵啟仁的身上還依稀能夠辨認出那些曾經釋放過的防護法術所殘留的餘暉,淡淡的靈光在空氣中微微閃爍著,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最後時刻他那奮力的抵抗。
那些法術,那可是他曆經多年苦苦修煉的成果,原本應當能夠抵禦住大部分的惡意侵襲,然而此刻看來,卻顯得如此的無力與蒼白。
他身上所穿戴的軟甲,那是天師道精心打造出來用以護其周全的寶物,卻被一把不知道什麼樣的刀輕易地一刀切開。
這讓人不禁心生懷疑,對方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了何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怎麼可能?”
邵元節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之中,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勉強能夠保持著一分清醒。
但內心的怒火卻在不斷地燃燒著,幾乎要衝破理智的束縛,瘋狂地噴湧而出。
他的心中不停地翻騰著無數的疑問與不甘:為何?一個如此年輕且才華橫溢的生命,竟然就這樣被如此輕易地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那曾經引以為傲的護身法術與軟甲,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保護,卻在這一刻仿佛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輕易地就被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