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高峰期的上海簡直堵到了爆炸,孟州開著車龜速般行駛在滿是車的車道上,我則坐在副駕駛看著窗。正如他說的那樣,二三十萬的車在上海隨處可見,從開始到現在,我已經數不清自己看見了多少輛豪車,這愈發加重了我的自卑心理。
我突然很想抽根煙,剛想伸手掏煙盒,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孟州的車上,於是,我試探性的問道:“我能抽根煙嗎?”
“當然可以。”
孟州想也不想的回答了我,他笑著接著道:“什麼時候抽煙都要問了啊何念,真生疏了啊?”
“沒有啊……”
我乾笑幾聲,然後從口袋裡摸索出老張給我的和天下,這是我身上唯一能夠上得了台麵的煙了。我從裡麵抽出兩根,一根自己叼在嘴巴上,另一根則遞給了孟州。
“可以啊,混得不錯啊何念,都抽一百塊錢的煙了。”
“彆人給的。”
我笑笑,然後將煙給點上,猛吸了好幾口,都感覺沒什麼勁。很快,一根煙就被我抽完,但這煙實在是太淡,於是我想繼續抽第二根,從煙盒裡拿出第二根遞給了孟州,但他卻笑著擺手拒絕了。
他向我解釋道:“不抽了,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也少抽點。”
聽孟州這麼一說,索性我也打消了抽第二根的想法。
“話說你抽這麼多煙,葉文語不管你啊?”
也許是太無聊,孟州跟我閒聊起來。我愣了一下,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將事實告訴他:
“其實我跟葉文語已經分手一年了……”
孟州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滿臉的不相信,他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是騙哥們的吧,你們怎麼會分手呢?”
我苦笑了幾聲,喃喃道:“我起初也相信我們不會分手……所有的感情,在理想和現實麵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都怪我沒能力吧,給不了她想要的,所以我們自然而然的就分手了……”
“是因為錢?”孟州小聲的回道。
“應該吧……”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並不知道葉文語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我也一直在尋找這個答案;但在不久前,我也明白了,葉文語就是因為我給不了她想的,所以她才會離開……畢竟,所有的感情,在現在的我看來,都應該建立在足夠的物質基礎上。
聞言,孟州一陣沉默,他突然想開口,但卻沒有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狀,我笑笑,道:“沒事,反正都過去了,我也不再拘泥於過去……人總要向前看不是嘛!……”
“對的哥們,我們向前看,前方還有美好生活在等著我們!”
我忍不住大笑幾聲,孟州這家夥模樣變化倒是挺大,但在安慰人這方麵,還是跟大學時期一樣,說不出來什麼漂亮話。但很多時候,一些樸實無華的話語,卻更能鼓動人心。
“話說回來,你這幾年過的咋樣啊?”
頓了頓,我接著道:“你不會真去賣保險了吧?”
孟州被我這麼一問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反問道:“我這一身很像賣保險的嗎?”
“蠻像的。”我點頭。
聞言,孟州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道:“前年我開了一家小的手作坊工作室,賣些陶瓷小裝飾品什麼的,今天是去跟客戶見麵,所以搞了身西裝,平時的衣服還是蠻正常的……”
“可以啊,都開上店做上生意了!……”
話語剛落,我的手下意識的想往他的肩膀上拍去,這是我們為對方感到高興的一種表現方式;但我一想到我倆身份上帶來的轉變,我心裡的自卑,原本微微抬起的手又被縮了回去。
“害,開著玩的,隻能說勉強維持一下生活。”
孟州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他笑著看向我,接著問道:“光說我了,你這幾年過的咋樣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孟州的話,在不久前我剛辭職,我心裡最後的一絲自尊心讓我不要把事實說出來,所以我糊弄著的回道:
“蠻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過好生活,做生活的高手!……”
……
等到孟州家所在的小區已經是下午快八點的樣子了,他將我招呼著進屋。一打開門,我就清楚的看到門口擺放著一雙女士拖鞋,我忙是問道:“你對象在家啊,是不是不太方便?”
孟州一邊擺手,一邊從門口鞋櫃裡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道:“沒事,她回老家了,所以這幾天我都是一個人在家……而且在家又咋了,見見你未來的嫂子不行嗎?”
“什麼嫂子,那是我兒媳。”
我下意識的說出口,在大學的時候我們總是稱呼對方為自己的兒子;很快我反應過來,剛想著說聲抱歉,反觀孟州的臉上並沒什麼不悅,而是笑著招呼我快進屋。
他對我態度卻還是跟大學時候一樣,根本沒什麼變化。我不禁開始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敏感,將我們之間的關係看的太複雜化了?
……
次日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身,腦子立馬傳來一陣刺疼,我知道這是宿醉後的後遺症;我揉了揉太陽穴,開始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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