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湛星的詢問,白澤脫口而出:“沒有人。”
然而,待他轉頭對上湛星的臉,又不情不願地改了口。
“是梅花上仙。”
“她說想當麵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湛星略感驚訝,而後輕笑了兩聲。
“沒想到她的傷勢竟恢複的如此之快。”
就算有上古太虛鏡的相助,以梅花的傷勢想要在短時間內恢複,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彆提像她現時這般能夠行動自如。
“告訴她,她的心意吾知道了。讓她回去好生休養吧。”
白澤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湛星,無奈道:“這幾日您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神力,不必再為了此等小事傷神費力。屬下已經將她打發走了。”
說著,他又去搶對方手中的筆。
“我看那個梅花上仙才是真的與您氣運不合,今後還是少搭理她為妙。”
湛星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和梅花上仙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他說話的口吻仿佛在勸說一個置氣的孩子。
“你不要總是針對她。”
“我……”白澤小聲的應道:“我對她可沒有什麼誤會。”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關於這個女人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他知道的多了去了。
沒有一件事是值得說給北帝聽的。
想到梅花現在還像隻蒼蠅一樣守在外麵,又想到近些時日紫微殿人多眼雜的,彆又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
白澤開始後悔剛才沒能將人打發走。
“這普天之下受過您恩惠的多如牛毛,您又不是單單隻對她那樣。”
“誰像她一樣時刻把這些掛在嘴邊,搞得自己好像多特殊似的。”
“最過分的是她一直厚著臉皮隔三差五的來叨擾您。嘴上說著報恩,其實什麼都幫不上忙,還儘給您添亂!”
白澤越說越惱火。
他在紫微宮當值的這些年裡,九重天的上神、星君、上仙、星官,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比梅花來得更勤快的。
雖然他也不認為北帝會看得上一個虛有其表的花瓶,但畢竟“烈女怕男纏”。
他覺得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
更何況梅花的毅力驚人,臉皮也厚的令人發指,居然就這樣在北帝的麵前晃悠了上萬年……
湛星自然不知白澤心中所想,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話。
“梅花上仙一片稚子之心,哪會想到你說的那些事情。”
“再者,吾幫助她也並非為了索取回報的。紫微殿素來冷清,她經常過來也能添點熱鬨。”
稚子之心?怕不是動了春心吧!
白澤心中委屈,低頭嘀咕了句。
“您不是向來喜靜嗎?”
聲音雖小,在偌大的房間裡也完全能讓對麵的人聽得清楚。
湛星沒有應聲,白澤研墨的手不禁停了下來。
北帝明慧。他都能瞧得出來的事情,北帝難道會真的不知嗎?
或許是被那些閒言碎語影響了,陪伴北帝多年的白澤,竟也隱隱察覺到他對梅花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