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玄狐在她昏迷期間,又是給她喂毒藥,又是拿刀捅她。梅花頓時氣急敗壞。
“你居然來真的?你就不怕我掙脫之後報複你嗎?”
玄狐並未應聲,默默地舉起手裡的靈劍,仔細地擦拭起來。
火堆散發的光亮,將他的側臉映照得忽明忽暗。
梅花見此情形,稍稍放緩了聲音,說道:“如果你現在把我放了,我大人有大量,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玄狐輕蔑地朝她投去一眼。
“要是能掙脫,你早就動手了,還會在那邊哼哼唧唧的嗎?”
梅花一時語塞。
敵人比想象中的更加了解她。
那些毒藥雖然不致死,但是卻如同迷魂散一般,使得她的四肢綿軟無力,行動遲緩。
再加上她的靈力尚未恢複,此刻,她想要衝開穴道掙脫束縛,並非易事。
窗外的夜又暗沉了幾分,而玄狐眼中的仇恨卻比火光更盛。
他之所以沒有在梅花昏迷的時候終結這一切,是因為他想要在她清醒的時候,親耳聽見她的懺悔。
終於,玄狐扔掉手中的樹枝,提劍站了起來。
他宛如劊子手一般,帶著死亡的氣息一步一步,緩慢地向梅花靠近。
鋒利的劍刃在粗糙的地麵上拖行著,發出刺耳的聲響。
正喘著粗氣掙紮的梅花見狀,暫時放棄了動作。
她努力平定心神,腦海中經過一陣激烈的天人交戰後,最終發現,眼下也隻能先用懷柔之計穩住對方了。
“喂。那個,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梅花用乾澀的聲音,毅然直麵兩人之間的那道“傷疤”。
“上官筠的死真的不能全部怪在我頭上。”
她開始認真地複盤這段孽緣糾葛的源頭。
“你先前猜的不錯。玉佩的確是來自九重天之物。當時的境況,我選擇收回陽玉,也是迫不得已。”
“隻因陽玉關係重大,關乎著天下人的安危。倘若它有任何閃失,到時候受難的可能就不僅僅是一隻九尾白狐了。”
“而且那陽玉不是防禦靈器,也擋不住雷,我絕不可能拿它去賭一場必敗的賭局。”
“你既然一心求道,想必也是心懷善念,一定能夠諒解我的苦衷,對不對?”
玄狐聽罷,終於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他的神情出現了極為短暫的動搖,但很快,這絲動搖又如曇花一現般消失殆儘。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為何你在一開始的時候不解釋清楚?”他微微眯起雙眼,冷笑一聲,那笑聲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絲絲寒意。
“莫非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才願意說出所謂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