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光芒璀璨,冥冥之中、誰主沉浮…
人哪,一輩子,就像這天上的星星,沒有誰會在意它們是何時出現的,人們更在意的,是那持之以恒的光芒和那轉瞬即逝的美麗…
九州大地,東海之濱、望海崖,這是東海濱洲城外的一處奇景。
巍峨山崖上一條突兀的石梁,向外筆直的延伸,直到十餘丈外,逐漸變寬,在它的儘頭是一座古樸雅致的涼亭,立於其上。
石梁纖細而狹長,僅容得下兩人並排而過,下方就是洶湧的潮水,時不時的衝涮的著崖壁,發出陣陣的沙沙聲,一般人光是走上這裡就會覺得目眩神馳,膽色稍差者甚至會被嚇得腿腳發軟、寸步難行。
儘頭處的涼亭,也不知在這兒矗立了多少時日,漆色伴隨年代的久遠,已經剝落的所剩無幾,亭上的匾額也早已模糊不清、隱約還能看出,題的是“觀潮亭”三個古纂,右下角的落款卻由於過於斑駁,也不知寫的是什麼了。
涼亭中間是一張石桌,石桌邊上擺放了幾張石凳,許是有一陣子沒人來過了,桌椅上都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
涼亭的四周是一圍的廊座,廊座之上,兩個青年正各自倚靠著身後的一根立柱,他們身旁的地上橫七豎八的丟著幾個酒葫蘆,身前還擺放著一些…
隻聽一個聲音乾咳了幾聲悶悶的道:“師兄,你我多年不見,好不容易能夠見一麵,用不著這般長籲短歎的吧!”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隻見男子二十出頭,很是年輕,白皙的麵龐,精致的五官,眉宇間透露著一股子英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狂傲!
此時的他正一臉無奈的看著遠方的大海,嘴唇輕微的蠕動著。
“有感而發而已,師弟不必介懷…”
說話的是另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隻見他伸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身前的酒壺,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的年紀不大,與那白衣男子相仿,同樣是麵目清秀,眼神清澈,不同的是,他的眼底似乎有著些許心事,一些埋藏很深的心事。
夕陽的餘暉漸漸的消失在了山崖的另一頭,一輪新月緩緩的從東邊的海平麵下升起。
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般癡癡的望著那一輪新月,氣氛一時之間顯得有些詭異。
良久,那青衫男子抬起頭,看了一眼身旁意氣風發的青年,笑道:“長風,咱們這一彆也有好些年了吧?”
那名為蕭長風的白衣男子輕聲應道:“是呀,好些年了…”
那青衫男子接著道:“師門一彆,已有數載這些年過的可還好麼?”
蕭長風的臉色似乎在這一刻有些不太自然,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又是半晌的沉默,蕭長風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師兄有件事兒我聽聞了許久,一直想當麵問問你…”
“哦?什麼事兒…”
青衫男子抬起頭笑著問道。
“是…是關於青冥殿…”
“嗯?”
那青衫男子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你也知道青冥?”
隻聽蕭長風低下頭似乎在斟酌著語句:“師兄,我想知道江湖上風傳的那些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那些事兒?”
弑魂君的臉色逐漸冰冷:“難道連你也覺得江湖上那些誅殺英傑、滅門屠派的事兒是我做的?”
蕭長風沒有說話隻是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許端倪。
隻是麵對這深沉如海的眼眸,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不,我沒這麼說,隻是有些事兒我覺得並非空穴來風,所以我…”
“說到底你還是在懷疑我?”
這一刻蕭長風沒有在說話。
過了許久隻聽弑魂君輕聲說道:“長風、你還記得師父當年所說的話麼…”
……
“他曾說過,江湖就是由無數個謊言編織而成的,上位者或許不是最有能力的,但一定是最有心計的,身在江湖誰也彆想獨善其身,需時刻保持一分警惕才能夠在這個血色的江湖中生存…”
“長風,你、我還有仙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青冥殿是我多年的心血,我不可能放棄它,這些日子在它身上發生了太多事,我也在找、我也在查,隻是這些都需要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我,而不是懷疑我…”
“是…傅天凜…”
沉默許久的蕭長風終於開了口。
這一次換作弑魂君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天皇閣的傅天凜找上了你…”
蕭長風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弑魂君看著這個多年不見的師弟臉色漸漸緩和:“這麼說你並沒有懷疑過我?”
“嗯”
蕭長風的臉色也輕鬆了許多,抬起酒壺抿了一口道:“這個自然,就算全天下人都與你為敵,我也是站在你這一邊,隻是我想不通傅天凜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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