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死不瞑目的紀如意,莫君竹長舒了一口氣,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下來了
蕭夢縈眼看明鏡夫人已死,趕忙向前,她此刻最關心的自然是陳陽的傷勢,適才明鏡夫人重砍的那幾刀不知是否已經要了劍魂使的性命。
待到近前,蕭夢縈心下一顫,劍魂使的後背,幾乎都已經被砍爛了,最深處已經可以隱約看間沒於其中的骨頭。
女孩顫抖著手慢慢解開劍魂使被劃爛的衣裳,同時摸向懷中的“嫵仙草”,這還是臨行前從笛魂使那兒討來的,這株草藥對於創傷的神奇療效,是世間任何一昧藥材都無法比擬的,思緒間蕭夢縈已然折下了幾片藥葉,隻見其用力一握,擰出的汁液已然落在了劍魂使的後背上
“啊”
劍魂使一聲痛呼,猛然醒轉,俊朗的麵容一陣扭曲,原本以嫵仙草的奇特藥性,傷重者僅會感到清涼舒適,並不會感到疼痛,但陳陽後背的傷勢深可見骨,故在藥液落在傷口上的一瞬間便被痛醒
“忍著點”
蕭夢縈也是一陣心疼,但僅僅隻將藥液滴落,並不足以治療劍魂使的傷勢,想要治愈至少得將藥液均勻塗抹傷處才行。
蕭夢縈猶豫著伸出手,想了想又放下,如此反複數次,不是她不想為劍魂使療傷,而是不敢,她知道這手一旦觸碰傷口,陳陽必然又是一陣錐心蝕骨的疼痛,他已經為了這一戰受了這麼多苦,蕭夢縈真的不忍心讓他再受傷害
但當時那種情況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要不是因為
想到這裡,蕭夢縈轉身看向了影月閣一眾女弟子
隻見夙清凝已然為莫君竹解開了繩索,眾人站在外圍,似乎一時間都沒有靠近的意思。
“還是讓我來吧”
就在蕭夢縈猶豫不決時,隻聽陳陽身下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響
蕭夢縈這才想起,柳馨瑤此時還被陳陽護在身下
還未等她回答,柳馨瑤已然扶著劍魂使坐起身,隻見她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觸碰陳陽後背的傷口,在指尖觸碰的一霎,明顯感到身前的男子渾身一抖
不知為何柳馨瑤的眼睛濕潤了
“你在哭麼?”
強忍劇痛的陳陽硬擠出一絲笑容,輕聲問道
“你不該救我的”
柳馨瑤紅著眼眶說道:“或許那個時候死在師傅的刀下,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是那樣我就不會背負叛徒的罵名,還有父親他父親他也”
儘管柳馨瑤的動作很輕柔,但陳陽依舊疼的齜牙咧嘴,但好在因為是背對著女孩,所以柳馨瑤並不能看到劍魂使此刻的神情。
“你父親?你父親他怎樣”
“他或許我也能早些見著他,向他懺悔,向他認錯,他的仇我終究是無法替他報了”
“是麼”
“青冥殿,為什麼是你們,我們明明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屠我柳家滿門為什麼?”
說到最後女孩已是語帶哭腔,看著柳馨瑤哭泣的身影,蕭夢縈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柳萬山雖是被傅天凜逼上絕路,但那一晚卻實實在在的死在了青冥殿的手裡。
陳陽:“你既如此恨我們,又為何要救我?”
柳馨瑤:“因為”
卻聽陳陽打斷道:“因為你和你的父親不一樣,因為你雖與我們有仇卻不願因為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而連累影月閣,連累你師傅,連累這班與你一同長大的同門師姐妹對麼?”
“你”
聽了這話柳馨瑤怔住了,手上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卻聽陳陽輕輕歎了口氣:“看來我猜對了”
隻見柳馨瑤低下頭:“父親所作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願意為了他,為了柳家去贖罪,我來到影月閣拜入師傅的門下,我也知道紀師姐她們看不起我,門中的很多姐妹都看不起我,因為我隻是一個市井銅臭商人的女兒,無論我做的多好,做的多優秀,她們還是看不起我,就算就算是這樣我,我還是”
女孩的哭聲越來越大,或許這些話她已經放在心裡許久許久,卻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
“我儘力了,我努力了,可就算我努力過我拚了命的想做的更好,可到頭來卻什麼也改變不了,柳家會滅亡,玲兒若雪她們會死,父親也會死到頭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我,我”
柳馨瑤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她此刻覺的一雙臂膀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師姐,你並不是一無所有,至少你還有我們呀,至少你這些年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
“清凝我”
柳馨瑤此刻已是泣不成聲
“柳小姐”
蕭夢縈此時也開了口:“青冥殿與柳家的仇怨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的,你隻知你父親養虎成患締造了天皇閣,但天皇閣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你又可曾真的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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