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時候,來到銜玉園,徐源長能察覺廳堂裡閒談的散修,看他的眼神有隱晦的忌憚畏懼,他一如往常打過招呼,站定腳步和齊再興、“老莫”多聊了幾句。
這地方下回少來了。
今後需要出售、或購買物品,他還是去百緝司珍物坊。
難怪施望塵要改頭換麵在散修之中廝混。
一旦暴露出真實身份,隔閡便產生。
沒有看到殷師兄,問過老齊,說是好些日子沒見,或許外出了。
徐源長走進二樓鋪子,與溫婉大方的何仙子笑著回應,走去窗戶邊,和站起身笑著示意的安慈玉打過招呼,相對落坐喝茶。
“是不是下回不準備來了?”
安慈玉淺笑著問道。
徐源長放下茶盞,故作詫異道:“你這也能猜到。”
拿出一疊傳訊符,放到對麵桌上。
這次之後,他與安慈玉當初定下的口頭交易,算是兩清了。
不過他心底承對方一份人情。
安慈玉拿起符,翻動著清點一遍,拿出一百枚靈幣支付,笑道:“你僅僅用四年時間,完成了大多數散修一輩子不能突破的成就,和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不遭人妒是庸才’,何必在意他們的感受?你今後照常來就是,我這邊有清茶招待。”
徐源長微微點頭,好奇問道:“當鋪子女掌櫃,多長時間了?”
安慈玉神色稍黯,“十年了,原本今年可以卸任,又變得遙遙無期。”
她不喜拋頭露麵在鋪子裡虛耗時日,家族要將她拘束此地,又有甚麼法子。
除非她能夠突破瓶頸,晉級三重樓,獲得舉足輕重地位。
可是何其難也。
她困守鋪子坐井觀天,時運、機緣、磨礪,幾乎一樣都不占,除了有閒暇看書打發時間,消息還算靈通以外,守著一份月俸,哪裡都去不得。
不怎麼說閒話的安慈玉,今日破例多述說了些她心底的鬱悶、困倦。
細細碎碎,林林散散,淡淡如細雨煙愁。
徐源長傾聽好大一陣,待對麵白衣女子恢複恬淡安靜,他思索著道:“我曾經聽說一個故事,一個人困於囚室,幾乎不見天日,除了前人留下的一本棋譜,沒人與他說話,也沒事情做,孤獨和封閉,差點讓他瘋掉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