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的鼻子嗅覺恢複近半,查案追線索足夠用了。
徐源長不擔心他們,柳纖風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他將精力放在培養曾山郎的身上,等若是以旁觀者角度重溯自己走過的修行路。
他現今除了早晚功課,畫符看書寫字之外,幾乎不怎麼修煉。
持續練習近十年的掐山神覺也停了。
天色已暮,徐源長挑揀小路足不沾地前行,曾山郎施展輕功爬山涉嶺追隨,約大半個時辰,兩人來到東南三十裡外的周家村。
敲開村西頭一座院子。
“辛苦道長跑一趟,快快裡麵請!”
穿著舊長衫的男子叫周明義,讀過幾年私塾,是鄉間草藥郎中,殷勤請徐道長和道童進門,探頭往外邊左右看一眼,見沒有人經過,趕緊關上院門。
徐源長擺手阻止周明義及其娘子忙碌燒蛋茶待客,掃一眼堂屋西邊靠牆藥櫃,嗅著滿屋子草藥味,道:“莫要客氣,待貧道先瞧過病人。”
周明義掌著燈,忙請道長來到西邊橫屋廂房。
婦人低聲嗬斥探頭探腦的兩個小娃趕緊睡覺,不許看熱鬨打擾道長施法。
徐源長沒有發現院子裡有陰氣存在,神識緩緩掃視附近百丈範圍,也沒察覺邪祟蹤跡,詢問躺在床榻十四五歲待嫁閨中的少女,與周明義所說相差無幾,少女渾身無力,四肢關節刺痛,尤其是夜晚,痛得無法入睡。
才幾天時間,少女已經大病不起,瘦弱得脫相。
徐源長查看一番少女眼睛、舌頭和雙手指節和手腕,拔下少女三根頭發。
吩咐一聲:“擺香爐,上祭酒,一炷香。”
曾山郎趕緊放下竹箱,將房間的桌子收拾出來,擺到東邊窗戶位置,從竹箱內拿出做法用的小香爐,將糙米倒進去,拿出白碗倒上酒水,將香燭雙手捧給徐道長。
他跟隨道長一年多時間,有眼力勁,已經成為一名合格道童。
周明義夫婦不敢插手幫忙,噤聲靠牆邊看著。
徐源長問清楚少女名字和生辰,將兩根頭發分彆綁在少女雙手腕,接過香燭輕輕一晃,蠟燭和黃香憑空燃起,口中念念有詞,將蠟燭插入香爐。
隨著手中香霧彌漫空中,綁縛在黃香上的頭發隨之燒著散發出微微焦臭。
床榻上的少女已經痛得渾身虛汗,蜷縮著痛苦呻吟出聲。
有淒厲貓叫聲從遠處傳來,一聲長,一聲短,如同叫春。
徐源長屈指一彈,少女陷入昏睡,將燃著的香插進香爐,他已經清楚是何物做祟。
轉身示意眾人走出房間,來到院子,對周明義夫婦道:“麻煩拿一隻喂貓的食盆來,若家裡沒有,趕緊去借,不用清洗,再拿一根湯匙和三根縫衣針。”
周明義趕緊打開院門,跑去外麵借喂貓的食盆。
婦人則去拿來湯匙和縫衣針。
徐源長低聲教導曾山郎後續法子,對付作惡鄉野的邪祟,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很快,周明義借來喂貓的食盆。
曾山郎將三根縫衣針並排倒插在敞開的院門正中,露一點針尖朝上。
少年又擺上三枚普通銅錢在地麵,左手拿喂貓食盆,右手用湯匙,一下一下敲擊盆子邊緣,發出“鐺鐺”嘈雜聲響,遠處的貓叫春聲一下子消失。
左邊的鄰居,聽得惡作劇般的敲擊聲不停,吵鬨得人不能睡覺,罵罵咧咧打開房屋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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