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飛行巡查的梅元儉,身後跟著五名雲山衛,他可不敢太過深入無窮山域。
昨天夜裡,謝副殿主等人做法請鬼神,與鬼界方麵溝通。
不出所料一無所獲,鬼界一名五階鬼將出麵,斷然否認有鬼界高手過界戕害人間五重樓修士,雙方鬨得不歡而散。
有符光一閃,梅元儉伸手拿住,查看徐源長給他的傳訊之後麵上顯出兩分無奈。
“什麼怪事都撞一起來了,‘喊魂林’的老東西也湊熱鬨。”
他左手掐算片刻,拿出傳訊給謝副殿主報備一聲,隨即招呼雲山衛與他跑一趟。
拔劍追殺的兩名雲山衛頓時停住,頭上有黑氣遁出。
亂打亂殺一氣的宋叔潛突然從混亂狀態清醒,腦子裡嗡嗡作響,大口大口喘息著,汗如雨下,頭痛欲裂,被那怪物用幻象影響的滋味,令他心悸後怕不已。
“纖風,護住山郎他們四個,我去引開怪物。”
“死”字話音未落,五名雲山衛突然亂了。
痛打落水狗,徹底滅掉後患才是他的做派。
“萬物皆可修,開竅求大道。我已不是訛獸,請將‘魂’還我,必有厚報。”
不枉費一番算計布置。
而且下界已經沒有高手,隻要給他百年時間,下界的資源還不任他取用。
梅元儉一門心思都在推算訛獸執念所化的怪物身上,機會難得,他想一鼓作氣算出怪物弱點。
“或許是受到某些限製,它不能離喊魂林太遠?”
渾然不將人類威脅要把它交給道庭的話語放心上。
“看,梅長老和雲山衛回來了。”
空中落下一個模糊黑影,這回沒有變化做誰的模樣。
那團黑氣急速消融,慘叫著傳出討饒聲。
很替徐源長他們擔心。
徐源長盯著兔子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透著冰寒殺意。
“我可以將你交給定仙台道庭處置。”
“好生奇怪,那東西既然逃了出來,它為甚不索性跑遠點?”
他心頭狂跳,叫道:“他是假的……”
梅元儉讓五名雲山衛停在空中遠處,他獨自緩緩落向山頭,朝行禮的幾人回禮笑道:“那處鎮壓著一頭七階訛獸本體,年長月久,喊魂執念和殘餘妖力凝成了怪物,有幾分神通,趁著本體腐朽封印鬆動遁出來做惡,老夫已將封印堵上,回頭做幾場法事,將那怪物超度驅散。”
摸了摸發髻上插著的竹簽,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彥山道長,他很想將兔子當禮物送給彥山道長。
人心如爐,三人品形對峙,誰也分不清誰真誰假了。
徐源長感受著請神台平複沉寂,他也舒一口氣,總算是搞死了,神識往戒指空間看去,那塊像心臟收縮膨脹的映彩晶石早已經恢複成了一顆死物,連彩光也收斂黯淡。
真假難辨,蒙采芹也不會讓他進陣。
眼前的黑影或許隻是一個假像。
“砰砰”,丈許遠距離,他生生挨了勢大力沉兩拳攻擊。
卻說徐源長身法極快,飛出十餘裡外,覷見一座不大的山穀,三麵峭壁林立,他閃身落下去,喝道:“出來吧,咱們談談!”
身上白色光華一陣暴閃,抵消大部分攻擊力量,身形仍然止不住翻滾向三十餘丈外地麵。
不管那怪物是殘魂作祟,還是執念成精,皆屬於“魂”的範疇,他要尋一處合適位置,獨自想辦法滅殺怪物,不用擔心被同伴從背後誤傷,或乾擾他的施法。
黎誕發現隨著那個人類修士飛去遠處,他與主魂之間的隱約感應一下子變得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