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層壓的越來越低了,黑壓壓的沒有一絲風,沉悶得讓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壓抑。
眼看還有很多莊稼沒有收回來,有些婦人急得都開始抹起了眼淚,災荒年挨餓的記憶太深刻,讓人每每想起都記憶猶新。
每個人都拚儘全力去搶收莊稼,他們忘記了疲憊,隻想著能快一點再快一點,不想浪費一粒糧食。
收割好的麥子也不再往曬麥場上拉了,沒有那麼多的雨布蓋,直接成捆成捆的垛進了庫房,庫房放不下的就拉到村裡閒置的房子裡,什麼都沒有糧食重要。
就剩下一些小塊的麥田時,不被期盼的雨還是下起來了!
大家並沒有停下手中的鐮刀,頂著劈啪滴落的雨點繼續搶收,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衣服緊緊的裹在身上,雨滴不斷打在身上,越來越急迫,沒有戴帽子的雨水流進眼裡,打得人睜不開眼,伸手在臉上抹一把繼續乾。
等把最後一點麥子割完,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雨淋濕了的路麵滑膩難行,牲口停下不肯再走,任憑怎麼抽打都一動不動,急得趕車的大叔踹了一腳牛車,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嗚哭起來。
許燕妮看到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這是打算跟牛杠上了嗎?
從空間取出一個果子來,走上前喂給拉車的牛,又給它輸了些靈力。
“哞,哞”
叫了兩聲,用牛頭蹭了蹭許燕妮,才拉著板車往前走去。
趕車大叔顧不上哭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追趕牛車去了。
村民們背著扛著一捆捆淋濕的麥子,艱難的走在濕滑泥濘的土路上,一不小心就摔個仰八叉,爬起來繼續背上麥捆往前趕。
等大家都把糧食搶收完,滿身泥濘的回到家中,雨勢越來越大了,像是老天被捅了個窟窿。
“轟隆”
漸漸的刮起了大風,閃電打雷接踵而來,雷電夾雜著狂風呼嘯而過,整個村莊都成了雨的海洋。
回到家的村民趕緊洗澡換衣服,各家都熬了濃濃的薑湯,一大碗辛辣的薑湯下肚,身體的寒濕氣消散了些許,身體強壯的,蓋上被子捂捂汗睡上一覺就差不多好了。
許燕妮準備了很多傷寒藥,這場雨凍感冒的應該少不了。
端著用靈泉水熬好的薑湯,許燕妮冒雨去了牛棚,這麼大的雨,不知道牛棚裡會漏成什麼樣兒,運起靈力在周身形成一個保護罩,行走在路上,雨水一滴都落不到她身上。
利用瞬移直接到了外祖父他們的房門口,裡麵傳來幾人的低語聲夾雜著幾聲咳嗽。
“外祖父”
門瞬間被拉開,“燕子,下那麼大的雨,你怎麼來了?快,快進來”。
經過連日的勞累蕭漢臉上多了些憔悴,見孫女兒下著大雨還惦記著他們,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丫頭,你咋來了?”
“快進來,這傻孩子!”
眾人七嘴八舌把許燕妮往屋裡讓。
“外祖父,外祖母,爺爺奶奶們,羅老師,鄭老師,我熬了薑湯,你們趁熱喝了!”
“哎!“外祖母擦去眼角的淚,接過熱騰騰的薑湯,一口氣喝完,頓時,身體內有一股暖流流過,渾身暖洋洋的,連身上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啊!舒服啊!虧得這孩子今晚送了薑湯來,不然我們幾個老家夥都得病了!”宋老喝了一碗咂巴了嘴,什麼時候薑湯也這麼好喝了!“閨女啊!我能不能再喝一碗?”
“宋爺爺,還有好多,您儘管喝。”
“我也再來點,彆說,這薑湯喝下去渾身都有力氣了!暖烘烘的,哎呀,舒服!”
羅正他倆總愛鬥個嘴,喝薑湯也要拚個高低來,跟倆幾歲頑童似的。
許燕妮四處看了看,這個房間到處漏雨,現在雨水已經泡到牆根上了,再這樣下去非得泡塌不可,這次的暴雨來勢洶洶,她可不放心外祖父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外祖父,你們這個房子不能就要塌了!再住了,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
蕭漢也知道這房子頂不了多久,可去外孫女家又覺得不妥,他們現在的身份敏感,住過去是要連累孩子的。
“丫頭,外祖父不能再連累你啊!讓人抓住把柄,外祖父都無能為力啊!”
老人的聲音裡滿是無奈和悲涼。
“孩子,你外祖父說的對,我們已經老了,活到這個年紀知足了!不能讓你跟著我們吃苦。”
外祖母也不肯搬去許燕妮家裡,老人十分執拗。
“燕子啊!這房子一時半會不會塌,放心吧!我們幾個老東西命大著呢!睡覺時警醒著點就好了!”
這麼好的孩子,不能跟他們扯到一起去。
大不了晚上不睡覺,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
這是睡覺不睡覺的問題嗎?這四處漏雨的,哪裡還能睡覺?現在說的是這房會塌的事呀!
許燕妮知道老人的顧忌,可她許燕妮會怕嗎?
“外祖母,我剛有了親人,你們忍心丟下我不管嗎?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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