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深吸一口氣,神色恢複平靜,黑眸牢牢鎖在沈知意身上,嗓音磁性堅定:“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嗎?”
即使是這種身份,他也願意,隻要可以待在她的身邊。
賀年知道自己瘋了,換作以前的自己,絕對不會甘心放下自己的自尊,去做一個女人的情夫。
但他不在乎了,瘋就瘋吧,如果他是她唯一的情夫,也未嘗不可。
聽完賀年的話,沈知意隻覺得他也癲了。
她把他從國外撈回來,是讓他去對付賀家,不是讓他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沈知意抿唇,淡淡看著賀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賀年,你努力了那麼多年,現在回國,就是為了做我的情人嗎?”
聽到這話,賀年彎唇一笑,桃花眼裡纏著無限繾綣,望向沈知意清淩淩的雙眸:“隻要可以待在你的身邊,什麼身份,我都可以。”
賀年緩緩道:“毀掉賀家,隻是我本來的目標,你把我帶回國那一刻起,我的方向就已經改變了。”
心底冒開泡泡,不斷沸騰,賀年喉嚨有些乾澀,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沈知意,終於說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話。
“我喜歡你,沈知意,我的方向就是你。”
男人嗓音低沉虔誠,如同在宣告什麼神聖的契約,讓沈知意心尖一顫。
沈知意沉默片刻,偏過頭,緩緩將手從賀年手裡抽開,轉身撞進他淺褐色的眼瞳,裡麵壓抑的情感炙熱,無法忽略,緊緊盯著她。
把賀年帶回來,是她的決定,此刻賀年又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丟回給她。
對待賀年,也許是對方時常位於下首的姿態,她不由自主生出幾分掌控感,他們既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也是相處很好的朋友,沈知意常常會對他多些縱容。
沒想到,自己居然養虎成患了,本以為是個溫潤的小綿羊,沒想到底下的皮全都是黑的,還窺探著自己的飼主,這合理嗎。
沈知意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神了。
當初或許就不該在雨夜裡把這個淋得可憐巴巴的綿羊收走,她是看他老實才選他的。
從裴言到賀年,這群男人也太會裝了吧。
沈知意掀眸回望,裡麵蒙著一層水霧,柔和而冰涼:“賀年,很抱歉,我還不會考慮這件事,而且就算要找,我也不會選擇你,我隻是把你當成朋友。”
發了張好人卡,避免賀年又說出什麼無法圓回來的話,沈知意不願再留下來,深深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女人背影窈窕動人,步伐堅定,一步沒有回頭,溫和又決絕。
賀年掀唇,弧度苦澀,空懸的手放下。
明明知道結局,他還是忍不住去執著,他無法做到放棄。
他這二十幾年,都在放棄,無論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他放棄了屬於他的一切,忍辱負重來到國外,孤注一擲地去報複賀家。
那個淒冷的雨夜,他被仇家派來的殺手追殺,捂著傷口在巷子裡倒下,意識朦朧裡,他一手捂著傷口,鮮血汩汩流下,很快被大雨衝刷,全身骨頭痛得快要碎掉。
高跟鞋踩在地麵的聲音響起,打破寂靜,他勉強撐起眼皮,入目是一個女人撐著紅色的傘,腳步輕盈,緩緩走過來。
難道是他們派來的最後一波嗎?
這是他心裡的最後一個念頭,唇角扯起笑,涼薄嘲諷。
腳步停下,他感到一束目光投向他,費力抬頭看去,眯著眼,視線被雨水模糊。
“把他帶回去,治好,醒了通知我。”
女人聲線清冷如玉,尾音拉長,有些散漫慵懶。
傘下女人烏發如瀑順滑,肌膚瓷白,桃花眼翹起,涼薄一片,白色的裙擺隨風晃著。
記憶停留在這裡,徹底斷片。
賀年不是一個願意為小情小愛沉湎的人,他眉目的三分笑下,手段冷血殘酷,涼薄無情,複仇的意誌支撐他熬過一切痛苦。
他一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上沈知意,第一反應是抑製住。
他不能有把柄,他現在也無法有把柄,感情對他而言就像毒藥,賀年無法忍受一個為情失控的自己。
可他忽略了,感情不是自己能控製的,每多接觸一分,他的情感就又深一分,藏在血肉下湧動澎湃,走向失控。
先前陰暗的複仇欲望竟然逐漸淡下去,賀年突然覺得,好像賀家也沒那麼重要了。
他認輸了,願賭服輸。
越是冷靜克製的人,遇到心上人,也忍不住心跳濃烈的情感,賀年也不例外。
他本以為他可以忍著,事實上他不能。
一想到其他那些窺探她的視線,他嫉妒得快要發瘋,占有欲充斥心頭每個角落。
賀年輕笑一聲,眸色轉深,眼瞳幽深如墨,盯著前方,眼底的執拗偏執快要溢出。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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