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說這是兩波乞丐在爭地盤,但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我認識,他就是那個賊王。被打的年輕乞丐就是我上次在火車站抓的那個少女小偷。我上次去了他們住的地方,在那裡我認出這個賊王,就是現在在地上躺著的那這個人,當時他已經滿臉死氣,看起來會活不了多久呢。沒想到這過去了兩個多月他居然還活著。
當時這個少女小偷偷錢就是為了給現在躺在那裡的賊王看病買藥,我當時可憐他們,又念跟這個賊王有些情誼,臨走的時候我還給他們留了電話,心裡想著他阿爸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阿爸死去以後就剩他孤苦伶仃一個人在世上也是可憐,讓他在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
看來這個賊王也是命硬,都行將就木了那麼長時間,居然也沒死。這個小女孩真是有孝心,居然也沒有放棄他。這是我不讓她當小偷了,她就改行當乞丐了。
我分開了眾人,皺著眉頭,大聲喊道:“都彆打了!這是乾什麼呢?沒人管你們了是吧!是不是都想進局子裡待著!”我表情嚴肅,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眾人。
這幾聲喊叫還真起了作用,他們不打了。兩個老年乞丐用驚異的眼神看著我,而小女孩一眼就認出了我。小女孩一直以為我是帽子叔叔呢,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地說:“帽子叔叔,是他們欺負我們。”那兩個老年乞丐一聽小女孩喊警察叔叔,就像兩隻受驚的老鼠,立即鑽進人群,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小女孩見到他們走了,得意洋洋地衝著那兩個離去的背影喊道:“彆走呀,讓警察叔叔評評理,你們欺負人,看警察叔叔不抓你們?”她的樣子就像一隻打架贏了的小公雞,胸脯挺得高高的。
周邊的人一看有警察介入了,架也沒人打了,就有的人開始散了。我也是驅散著人群說:“算了吧,算了吧。有打架的還看看熱鬨,這也沒人打了,還都圍著乾什麼?”我故意繃著臉,眼睛一瞪,就把還想看熱鬨的人都給嚇跑了。
我看著小姑娘,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輕聲問小姑娘:“小姑娘,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呀?”小姑娘眨眨眼睛,微微低下頭,有點委屈地把從跟我分開後的事情,慢慢地都跟我說了出來。
那天,小姑娘拿著我給她留的錢就去給她阿爸買了藥。回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一個喝醉酒的老人摔倒在馬路上。那時候天已經很晚了,路上又沒什麼人,那時候春節剛過,我們這個地方還是非常的冷。如果沒人管那老人很可能就會凍死在馬路上。小姑娘心地善良,咬咬牙,就把那個老人扶進了他們那破舊的出租房,容留老人在屋子裡睡了一宿。第二等那個老人醒了,小姑娘就告訴他是怎麼回事。那個老人很感念小姑娘有慈悲善良的心,就告訴了小姑娘,他是一個雲遊道士,會一些給人看病的本事。那個老人給賊王號了脈,一開口就說對了賊王得的是什麼病。小姑娘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崇敬地對這個人深信不疑,就求這個人救他阿爸。那個人就給寫了一個藥方。藥方上的藥有貴有賤,說這藥方裡的藥有錢就抓貴的藥,沒錢抓賤的藥。但是要求每7天天至少換一種藥吃。那個道士開完了藥方還給他們一個很怪的碗。讓把藥磨成粉,再在那個碗裡用燙熱的二兩高度白酒酒沏一勺藥粉,然後放12個小時,再合著一碗熱米湯喝下。每天給他阿爸喝兩次。就這樣這個老頭留下的藥方和一個拳頭大的有些奇怪的碗,就走了。所以那個賊王就能夠活到現在。
那為什麼現在變成了乞丐呢?小姑娘說她沒辦法,她歲數小,給人打工,沒人願意要,其它的又什麼都不會,所以隻能在火車站跟前乞討。後來他阿爸認為是自己太拖累小姑娘,就自己要尋死。小姑娘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緊緊地拉著她阿爸的手,不放心把她自己留在出租屋裡,也就帶著他阿爸一塊兒乞討。沒想到社會上好心的人還是很多的,她倆每天乞討的錢,居然完全能供得上他們的日常開銷。
原本以前確實是那兩個老年乞丐夫妻在這個地方乞討,可是前一段時間那兩個老年乞丐夫妻說回老家給兒子娶兒媳婦去了。小姑娘就帶著他阿爸搬到了這個地方乞討。沒想到那個老年夫妻乞丐不到一個月就又回來了,回來就是說小姑娘他們搶了自己的地方,讓小姑娘把地方騰出來。這個地方背風向陽,他阿爸正好可以在這裡曬太陽。小姑娘就不願意走,所以就打起來了。
小姑娘的話,讓我又看了看那個賊王。發現那個賊王的氣色果然比兩個月以前要強了許多。雖然他依然還是那麼瘦,動作眼神還是那麼遲緩。但是這次他明顯看到我有了反應。他還伸出手,用手指指了指我,眼神迷茫中偶爾會帶有一瞬間的清明,也不知道他是認出了兩個月之前的我,還是以前當兵的我。
我覺得我跟這個賊王或者這個小姑娘冥冥之中可能是有些命運的牽扯。我就決定幫助他們。我溫柔地問這個小姑娘:“小姑娘,你願不願意帶著你阿爸跟我走?我可以給你找個事兒乾,讓你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收入,還能給你們找個住的地方。”小姑娘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連連點頭說:“願意願意,隻要能夠讓我們每天有地方住,能吃飽飯,再讓我阿爸能吃上藥就什麼都願意乾,我不要錢都行。”
小姑娘同意了。我彎下腰,輕輕地抱起那個賊王,對小姑娘說:“那帶上行李,我們走吧。”小姑娘乖巧地點點頭,跟著我往停車場走去。之後我們又去了小姑娘他們的出租屋,出租屋裡還有他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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