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這個人可能當地痞流氓村霸當慣了。現在他自認為不再欠我什麼,腰杆子就又硬了起來,梗著脖子說:“秦初五,你不就是仗著派出所裡有人,當個小小的輔警就耀武揚威啦。我早就看不慣你了。要麼咱倆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練練,誰要是輸了,以後再見麵就叫對方爺。你敢不敢?”
我一聽他這話,心裡暗暗發笑。我心想:“我可是一個受過正規軍事訓練8年的退伍兵,難道還不如你一個莊稼把式?”
我衝他輕蔑地一笑,咧咧嘴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咱們就到人多的地方練練吧。輸贏也讓大家做個見證。”
然後我扭臉兒就又回到了大道上,那群人還在那兒等著看熱鬨呢。我把我倆剛才說的話當著大家的麵又說了一遍。
溝頭村的牛村長一聽說我要跟牛大力交手,興奮得眼睛都要冒出光來,他雙手不停地搓著,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神情,認定牛大力身高馬大,絕對不可能輸給我,這樣他就能找回剛才在我們村長劉老頭那兒丟的麵子。
我看著牛大力,麵無表情地問:“還有什麼規矩沒有?都提前說了,省得輸了耍賴。”
牛大力聽我說話口氣這麼堅定,又想到我當了8年兵,可能有點真本事,他心裡便沒了十足的把握能贏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三局兩勝。躺倒或四肢著地就算輸。”
說好規矩,我們倆就原地交上了手。我按照規矩給他抱了抱拳,沒想到這個牛大力不講武德,搶先動手了。隻見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猙獰,直接雙手一薅我的肩膀衣服,他力氣可真大,我直接被他提離了地,接著腳底下一掃,就把我掃躺在了地上。
溝頭村的牛村長興奮得直鼓掌,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朵後麵,大聲地叫著好,誇讚著他的侄子。
牛大力的眼神裡也露出了對我滿眼的不屑,他雙手抱胸,微微揚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什麼也沒說。這一局是我大意了,我躺下了,算我輸,我認了。
馬上我們就開始了第2局。我們間隔兩米,我身體一躬,做出要往前衝的架勢,牛大力也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而我隻是虛招,一個側身低掃腿,掃在他前出而未落實的重心腳上。就見牛大力“撲通”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
溝頭村的牛村長看見牛大力趴在了地上,就趕緊跑到前麵揮著手,他漲紅了臉,焦急地說道:“這個不算,這是初五耍詐。這也不是摔跤,這個不能算。”
我們村長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說:“牛犢子,你們是輸不起嗎?這就是摔跤裡的動作——掃腿,你懂不?不懂就少嗶嗶,滾到一邊去看著得了。”
牛大力沒想到,居然沒摸著我的衣服邊兒就已經趴到了地上。他嘴裡進了土,一邊吐著口水一邊站了起來。然後不再拉開架勢,直接伸出雙手就來抱我的腰,眼神中透著凶狠,他這次勢必要把我攔腰摔倒。
他這個人不講武德,我早就提防著他了。我一矮身形,半側身,右手一領他的右手臂,他就失去了準頭。接著我就來了一個鐵山靠。他身形高大加上用力猛衝,再加上我給他加的一把力,慣性加速度。這一下子就讓他又趴在地上還滑出去好幾米遠,摔得更慘了。
牛大力趴在那裡好一會兒都不動彈,然後就見他攥著拳頭狠狠捶了幾下地,一下子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就走了。他這是沒臉見人了,走的時候肩膀還一聳一聳的,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們村兒四個村乾部都大聲地叫起好來。村長劉老頭撇著嘴,用下巴磕指著溝頭村的牛村長,眼睛裡帶著嘲笑的意味說:“嗨,看見了嗎?沒臉見人了嘿。你這個當叔的趕緊去瞅瞅吧,彆回家想不開了。”說完他還放肆地大聲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牛村長臉臊得通紅,他惱羞成怒地吼著他們村的幾個人:“還看什麼看。村裡還好多事兒呢,都該乾嘛乾嘛去。”說完帶著溝頭村的人也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我們把牛牽回來之後我們五個人費勁地把牛裝上了車。等著工程車讓開了路口,我們也好開車往村裡去。等了一會那兩輛工程車已經上了岔路口,我們就從另外一條路回村了。就拉著牛回到了養殖場。
路上他們都說我摔得漂亮,村長劉老頭滿是感慨地說:“沒想到初五年紀輕輕的,身上功夫就這麼棒!比我年輕的時候要強多了。他這個功夫是借力打力,已經快到了沾衣十八跌的地步。”一路上劉老頭都不吝詞藻地誇獎著我,他的臉上滿是欣賞與讚歎。
他們這麼誇讚我,我就不禁告訴他們,我從前在部隊時練的是正經的擒敵拳,一個人打三五個普通人就跟玩一樣,要是再加上匕首,那就是妥妥的殺人技,那才是真正的功夫,說這些的時候,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念。
把牛放到養殖場,我爹媽看見了我弄回來這麼一頭瘦牛,我媽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責怪我:“你這孩子,不長眼,不應該買這麼一頭瘦牛回來。”我把事情都跟他們解釋了一遍。
村乾部和我媽都說讓我們去檢舉牛大力,非得要把他給關到監獄裡去不可,我微微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還是算了吧。把他關進監獄,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他要是一進去,他媳婦兒沒準就又走了,隻能給月牙溝裡又製造一個不幸家庭。”
把牛安頓到養殖場後,我們5個人又和我爹媽聊了一會兒將來建設養殖場的事兒。這時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一個叫順風物流的,有三個大箱子要給我送過來。我問那是啥,對方說他們也不知道,讓我到村委會去接貨。我就和四個村乾部回到了村委會。
到了村委會大門口,看見一輛黑色的大廂貨正在放下三個木頭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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