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趙副縣長說這裡有人要辦抵押貸款,我真是來都不會來,最多讓手下一個業務員跑一趟就得了。真是要好好感謝您,感謝趙副縣長!讓我撞上了這麼大的機緣。您這筆貸款,我現在就告訴您,一定會給您放最低的利息額度。”我滿臉堆笑,微微欠身,端起一杯茶,朝對麵的人敬了敬。
我們三個人聊得熱鬨,而那個錢老卻一直沒怎麼說話。隻見他眼睛緊緊地盯著宣德爐,臉上露出癡迷的神情,正專心致誌地盤摩著那個宣德爐。我們無奈地對視一眼,嗬嗬直樂。錢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沒發現我們都在笑話他。趙副縣長輕輕碰了一下他,笑著說:“錢老,寶貝兒再好也不能當飯吃。把那寶貝放一放吧,吃幾口菜,填填肚皮。初五這小子手藝可是真的不賴,這些菜做的都很有味道,您都嘗嘗,尤其是他做的醬牛肉,現在已經成了咱們縣的一絕,都快成咱們縣的一張名片了。來到他這個廠子,不把醬牛肉吃過了癮,那可太虧待自己了。”
錢老被從自己的世界當中叫醒,尷尬地一笑,說:“哎呀,讓大家笑話我這老頭子了。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摸到這麼好的寶貝,真是舍不得放手呢。你這不說,還真沒感覺,現在被你說了,還真覺得餓了呢。”他趕忙騰出一隻手來,夾了一片醬牛肉放進嘴裡,眼睛猛地睜大,一邊嚼一邊說:“嗯,這個醬牛肉味道好熟悉。這個醬牛肉是什麼牌子的……?”
副縣長提醒他道:“是初五苗苗牌醬牛肉。”
錢老又夾了兩片醬牛肉放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對對對,我之前問過飯店的老板,就是叫初五苗苗醬牛肉。現在除了飯店有賣的,好像市場上幾乎就買不到呢。”
趙副縣長說:“哎,您這回可是老鼠掉進米缸裡了,可是能讓您吃個飽了。這個初五就是做醬牛肉的人,而另外一個苗苗是個女大學生,也是他的合夥人,是他們倆弄的這個醬牛肉廠,嘿嘿,您在他這個廠子裡能把初五苗苗醬牛肉吃個夠了。”
“啊,原來初五苗苗牛肉就是你做的?”錢老和金行長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笑說:“讓二位見笑了,乾這個隻是為了混口飯吃。”
金行長擺了擺手,急切地說:“這還是混飯?你可彆開玩笑了。我知道,你的醬牛肉在市場上幾乎就買不到,全都供給機關食堂和飯店了。普通老百姓想解饞還要托關係,這錢恐怕已經掙得不少了吧?”
接著他又繼續說:“你貸款,是不是想擴大規模再生產?”
錢老也微微點頭,目光中帶著期待地說:“那肯定就是啊。這麼好的產品,銷路根本就不用發愁。等你貸款下來,可要快點弄啊,讓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都能早些吃上這麼好的醬牛肉。”
他倆這麼一說,我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一般,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地說:“對啊,我可以養殖場跟醬牛肉廠同時開始建設。醬牛肉廠已經闖出了牌子,收入根本就不是問題。我再弄幾個車間,錢就滾得更快了。即使我真如金行長說的,貸款100萬,把另外的65萬花在醬牛肉廠上,也是可以的。”
所以我就對金行長說:“現在我改主意了,準備向你們銀行貸款100萬,你看怎麼樣?”
金行長眼睛一亮,興奮地說:“沒問題呀。錢老不是說這個宣德爐最低能值100萬嗎?即使你想再多貸點兒,有他們兩個人做保,我也敢放款。”
我擺擺手說:“那倒不用,就準備跟你們銀行貸兩筆,一筆35萬,一筆65萬。兩筆加起來正好100萬,就能把養殖場建起來,醬牛肉廠也能擴大再生產了。”
縣長看到我又解決了一個問題,高興得嗬嗬直樂。
最後他們走的時候,我又從車間給他們每人拿了3斤醬牛肉送給他們,他們笑得合不攏嘴,開車走了。
第二天我早上跑步,看到那兩輛工程車已經快把路平整到養殖場了。我又跑到養殖場那裡,看到我爹和我媽正在喂雞鴨鵝和牛羊。我喘著粗氣,對他們說:“等工程隊修路到養殖場,給那些工人每人發兩隻雞,讓他們也幫忙把養殖場周邊都給平整平整,養殖場馬上就要建設了,咱們好有地方放建築材料。有些礙事的樹,也讓他們給拔了,咱們有砍伐100棵樹的指標,也不用擔心什麼。”
我頓了頓,接著說:“然後準備把牛羊都趕回到村裡咱家去,把雞鴨鵝全部殺掉,送到醬牛肉廠,我把它們都處理好,到時候給工人發福利。這個地方要騰出來,等材料都進齊了,施工隊就會進場開始建設了。”
我媽皺著眉頭,有些不舍地說:“把雞鴨鵝都殺掉多麼可惜。我和你爹已經把雞訓練得差不多了,我們已經試著打開圍欄,放了一些在外麵,現在一給它們信號,它們也知道回來吃食,也會自動回到雞舍裡睡覺。而且前兩天還有幾隻野雞飛到咱們圍欄裡來了,要是都殺掉就太可惜了。”
我思考了一下說:“那就不全殺,留下一小部分知道認窩認食的,把它們和野雞一起放掉,讓它們打入野雞群內部。沒準兒等將來咱們養殖場建起來,還能把它們召回來。您二老就在樹林子裡,給它們搭一個簡單的雞舍,還按照原來咱們喂雞的時間,有空就來喂喂它們,把它們吸引住,彆讓它們跑得太遠。”
我媽還是有些擔心,猶豫地說:“這樣行嗎?要是全丟了怎麼辦?”
我拍了拍我媽的肩膀,安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您就放十幾隻試試吧,沒準到時候會有意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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