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彼時全然沒有留意到馮虹玲那反常的舉動,他的目光反倒被馮虹玲鼻子下方那一抹刺目的紅血牢牢吸引住了。
在馮虹玲那滿是震驚的眼神注視下,許安輕柔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鼻子下麵的血痕。
隨後,他運用自己那特殊的融化能力,將手指上沾染的鼻血悄然化去。
馮虹玲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地開始加快,一方麵,她為許安對自己的在乎而感到欣喜。
另一方麵,心中又隱隱升騰起一絲小小的失望。
她不禁在心中幻想,要是此時此刻,許安能夠親吻自己,那該是多麼美好的畫麵啊。
許安卻皺起了眉頭,心中有點害怕,難道是之前酒喝多了,所以才導致出鼻血的?
可是這反應的時間跨度也太長了吧。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得讓許安有些心慌。
許安擔心著明天會不會被嶽父大人狠狠地揍一頓,而馮虹玲的思緒則飄回到了之前趴在窗邊看到的畫麵。
“噗通噗通……”
馮虹玲那強烈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你的心跳怎麼跳得這麼快?”
許安滿心擔憂,左手緊緊地抓住馮虹玲的右手,開始為她把脈,右手則輕輕地放在她的胸前,仔細地檢查著心跳的頻率。
馮虹玲凝視著自己的小男友,看著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她的心跳愈發急促起來,仿佛隨時都要衝出胸口,投入許安的懷抱。
然而,許安的心臟跳動卻與她截然相反,幾乎快要停止了一般,顫抖著聲音:“你……”
馮虹玲緊緊地盯著許安的嘴唇,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立刻親吻上去。
可就在這時,許安的下一句話猶如當頭一棒,瞬間將她從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仿佛一桶82年的夏天的冷水從頭頂澆下,讓她從頭涼到腳。
“你不會喝酒喝出心臟病來了吧?嶽父大人知道了,明天他會打死我的吧?”
許安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滿心的不安。
他不放心地又用手摸了摸馮虹玲的胸口,接著又把了三次脈。
經過再三確認,他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他對自己把脈的技術還是相當有自信的,畢竟妹妹許文靜每次被他把過脈後,都對他的醫術讚不絕口。
這話聽在馮虹玲的耳中,隻覺得心都冷了,冷得她拳頭都硬了起來,拳頭抖動著。
她真的想狠狠地一拳打在許安的腦殼上,打通他大腦與小腦之間的橋梁。
她怒氣衝衝地一腳踢開半蹲著身子給她把脈的許安,氣呼呼地走出門外。
沒過一會兒,她又走了回來,打開衣櫃,拿了許安的幾件衣服後再次走了出去,並且狠狠地帶上了房間的紗門。
許安滿心疑惑,完全不理解馮虹玲拿自己的衣服乾什麼。
他大聲喊著問道:“你是沒帶衣服啊?要是我的衣服穿著不舒服,和你說一聲,我去樓上給你拿我媽的衣服。”
隻聽得二門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許安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小聲嘀咕著:“我這也是好心嘛,好好的生什麼氣嘛。”
許安心裡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醜了,他不太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緩緩走到衣櫃的鏡子麵前。
他用手隨意地抓了幾下自己的長發,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一點邋遢。
他拉出一旁的抽屜,從裡麵隨手翻出一把剪刀。
對著鏡子,他毫不猶豫地“庫庫”一頓剪。
自己給自己剪頭發已經好幾年了,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那些剪落的碎發,也被許安運用融化般的特殊能力,化入了自己的身體,完美地實現了自產自銷。